北海市位於國土的最北部,一年四季都寒冷如冬。
黎煦之住宿的雲和賓館就位於北海市的市中心,有國內第一高樓之稱。
還未到座談會的日子,這樣天寒地凍的時節,她根本沒有出門的想法,所以每日待在賓館內足不出戶,除了吃飯便是看書,只是會時不時的走神想一想霍予晚會在做什麼。
又是從天亮坐到天黑,黎煦之從書中回神,轉頭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十分。
夾了張書簽,她起身拿了外套到樓下的餐廳吃飯。
黑色的長款絨衫隨意披在肩頭,長長的發絲被紮成低馬尾落在腦後,縷縷發絲在腰間隨著走動而輕輕擺動。
清冷的眉眼似蹙非蹙,聞到走廊裡飄出的一股煙草味道,黎煦之捂著口鼻低聲輕咳了聲。
坐電梯來到三樓的餐廳,靠窗而坐的一個中年女人一看到她的身影便立刻笑著起身。
中年女人身著一身絲絨旗袍,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
被女人熱切的拉住手腕時,黎煦之有瞬間的怔愣,隨即反應過來後便把自己的手臂抽出。
“鄭阿姨。”
她的神色有些冷淡,開口打招呼的聲音也不冷不熱。
鄭婉似是對她的這副態度渾不在意,執著的拉著黎煦之在旁邊的空位置坐下。
“你說你這孩子回來之後也不和我們聯系,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啊。”
聞言黎煦之側眸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神色不含一絲溫度。
“父親過世後,是您親口說我們沒有再聯系的必要。”
像是知道她會這麼說,鄭婉保養得當的臉上是幾分無奈笑意。
“阿姨說的那是玩笑話,你和期之都是黎家的孩子,我還能厚此薄彼不成?”
黎煦之沒說話。
這麼多年了,難道不是嗎?
見狀鄭婉臉上的笑意也有幾分僵。
想起自己聽朋友談起黎煦之如今在南育的成就,她垂在身側的掌心握緊了些。
“之前是阿姨做的不對,你在心裡怎麼怪我都行,可期之是你的親弟弟,你不能不管他吧?”
唇邊帶著一抹諷刺的弧度,黎煦之側眸看她。
“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歸你們所有了,還不夠嗎?”
鄭婉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神情有些激動。
“你走之前家裡是什麼樣子你也清楚,除了一套房子和一些破書還剩下什麼東西了?這麼多年家裡都是我在操持,那房子我拿不是應該的嗎?”
“我知道你對我和期之沒什麼感情,我也不為難你,幫你弟弟安排一份工作,之後那套老房子我就轉賣給你。”
迎著黎煦之意動的目光,她扯唇笑了笑。
“房子我還沒賣,只是租出去了。”
“工作的事情我管不了。”
黎煦之聲音冷淡的回應。
“你!”
鄭婉沒想到她會這麼無情,果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都是養不熟的狗,幸好她早早就意識到了這點,所以從小就不在黎煦之身上傾注感情。
“那房子你是不想要了?”
她冷笑著,留意到了黎煦之微微蹙起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