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臺上的巒尾花被精心養護,它像是有自己的一套生長法則,即使是寒冬臘月也依舊生機勃勃,花苞一個個的結出,早已不像當初光禿禿只有幾片低垂綠葉的蕭瑟模樣。
隨著花苞的緩慢生長,屋子裡也有了一股淺淡的花香,長久地彌漫在室內,只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以前未曾留意,可最近黎煦之才發現,她已經好久沒有再發過病,月前從醫院買來的藥甚至都還未開封。
從雜志社出來,黎煦之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悠悠目光落在窗外。
她收到了作家協會寄來的邀請函,邀請黎煦之參加下月初在北海市舉辦的文學座談會,屆時會有很多國內知名的作家到來共同交流。
座談會要持續一週的時間,恰逢北海市當地的傳統民俗節日,市政府便決定安排兩者一起,讓從各地天南海北來的文人作家多多感受一下北海的風情民俗,所以把行程又拓展了半月有餘。
半月的時間並不算長,可黎煦之卻覺得這也是一段難得的時光,要知道,她自從與霍予晚相識後,兩人分開的日子最多隻三天。
半個月的時間,也許能讓她自己冷靜下來理清思緒,也能讓霍予晚一個人獨處好好冷靜一下。
或許,當霍予晚發現自己不在身邊她也依舊能過得很開心時,就能認清一切。
等這個冬天 過去,霍予晚就要進入研究院,從那以後,她的前途就不可限量。
她心性單純,性格陽光而至真,行事熱烈又大膽。
她擁有無限光明的前途,實在不應該在人生的履歷上增添一抹黑色。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黎煦之推開家門。
霍予晚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聽到動靜,她起身笑著接過黎煦之手中的提包。
“我燉了雞湯,再過一會兒就可以喝了。”
見黎煦之情緒淡淡的,她緩聲開口,有些擔憂。
“怎麼了?是出版的事情沒談好嗎?”
“不是。”
搖了搖頭,黎煦之把外套掛在衣架上,隨之轉身往客廳走,躲開了霍予晚關懷的目光。
“我明天要出差。”
她打算提前走,也許時間越久,霍予晚的心越能冷卻。
“這麼突然?是去哪裡?”
霍予晚愣了下,巒尾花還沒完全盛開,黎煦之如果外出太久的話,她有些擔心。
“北海市。”
“那我和你......”
左右學校已經放假,霍予晚打算和她一起,然後提前收集一些巒尾花的香氣用靈力儲存,以備不時之需。
“不用。”
黎煦之背對著她,聲音有幾分冷硬。
“是去工作,外人不方便隨行。”
“外人?”
默默的重複著這兩個字,霍予晚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些悶。
“那你明天幾點的車?我去送你。”
“你明天不是要陪外婆去醫院檢查身體嗎?我自己去就可以。”
話音落地,黎煦之邁步回了臥室收拾行李。
等第二天霍予晚起床時,家裡已經沒有了黎煦之的身影。
她是真的在躲自己。
明白過來的霍予晚苦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