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珩宇靠在窗邊裝睡,雖然腦袋上此刻是真的很疼,但他根本顧不上那點疼痛,心裡想的全都是剛剛江寧給他系安全帶的畫面。
天知道,江寧湊過來的時候,他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了沒親他。
江寧把他身子往他那側掰的時候,他順勢就倒了下去,正好靠在江寧肩膀上,近在咫尺的就是他的脖子。江寧面板白淨,脖子纖長線條流暢而柔美。他瞬間覺得自己像吸血鬼似的,特別想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他故意呼吸重了一些,果然就眼尖地瞧見江寧耳尖泛紅——王珩宇心頭一凜,強忍著發現了什麼隱秘之事的興奮感。
然後就被江寧推了回去,力道還不小,直接撞在了窗戶上。
雖然很疼,但他心裡的竊喜儼然勝過了這份疼痛。
到了家下了車,王珩宇還不肯回家,非要跟江寧回家去看貓。
江寧已經懶得再跟他鬧騰了,跟醉鬼根本講不通。
到了家門口,江寧一邊開鎖一邊嘀咕,“貓又不會跑,人都醉成這樣了,還非要今天來看……”
王珩宇壓根不回話。
進了門,江寧還沒來得及開燈,黑暗中,就感覺身後有一雙手抓著他的肩膀,隨後肩上的力量一重,將他轉了個身推到牆上,後背撞到牆上卻沒有想象中的痛感傳來——王珩宇的手墊在他背上,雙臂纏了上來緊緊抱住他。
他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細軟的頭發落在他臉側,有些發癢。
江寧一時愣住,雙手無措地垂在身側,“王珩宇?你……”
屋裡的奶牛聽見開門聲已經喵喵叫著跑了過來,纏到了江寧腳邊。
而那個聲稱要來看貓的人,卻對貓的到來,無動於衷。
王珩宇抱著懷裡的人,有些自嘲地想著,他現在也只能藉著酒勁抱一抱他了。
一週沒見,想的他心疼。
黑暗中除了幾聲貓叫,剩下就是在耳邊沉重的呼吸聲。江寧恍惚間像是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黑暗裡,伴隨著耳邊的呼吸,一下一下,驟然加快,“王——”
他話音剛出,王珩宇突然松開了他,一言不發地蹲下身子去抱奶牛,左腳踩右腳地脫了鞋,又順手開了燈,然後不知怎麼的腳下一絆。
江寧下意識伸手要扶他,但王珩宇已經自己站直了往客廳走了。
從他們進門,到王珩宇抱著貓離開,前後不過十幾二十秒的時間。
江寧站在玄關還靠著牆,有些木然地低頭看著自己伸出去卻沒抓住什麼的手,耳邊傳來一聲奶牛的慘叫,他才猛然回過神。
奶牛已經快速逃離了某個人又纏到了江寧腳邊,扒著江寧的褲子往上爬。
江寧怕它把衣服抓壞,只能彎腰把貓抱起來,抬頭就看到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的王珩宇一臉委屈地看他,一邊還控訴,“這才一週沒見,它就不認我了?它為什麼跟你這麼親?”
江寧摸著懷裡的小貓腦袋,有些無語地抱著貓走過去,“你對它做什麼了,能讓它叫的這麼慘?”
王珩宇從他懷裡把貓又抱了過來,直接盤腿坐在了江寧家的沙發上。懷裡的奶牛掙紮了兩下,最後還是被可惡的人類控制住了,它抬頭看著江寧十分可憐地叫喚了一聲,但江寧此刻的目光都在王珩宇腳上,才發現他進門連鞋都沒穿。
江寧想到什麼,回頭去了門口,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雙新拖鞋,扔在沙發邊,隨口說了一句,“把鞋穿上。”
然後,他就轉身去了廚房。
王珩宇低頭看著沙發邊那雙淺灰色的拖鞋,上面還沒摘掉的標簽預示著它還是全新的事實——一個甚至不會在家裡準備備用拖鞋的人,突然給他拿了一雙連標簽都還沒拆的新拖鞋。
王珩宇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貓,臉上的笑根本壓不住,該是慶幸此刻江寧在廚房,不然就會看到他那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模樣。
不管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此刻心裡像被灌了十斤蜂蜜那麼甜。轉頭沖著廚房的方向,揚聲問了一句,“江哥,你什麼時候買的新拖鞋啊?”
廚房裡的江寧並沒有回他,他也不在意,抱著貓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傻樂,甚至掏出手機對著一雙拖鞋拍了好幾張照片。
瞬間連拖鞋都眉清目秀了!
“前兩天去超市順手買的。”江寧從廚房出來,語氣平淡的毫無波瀾,手裡端著一杯蜂蜜水遞給王珩宇,“蜂蜜水,解酒的。”
趁著王珩宇伸手拿杯子的時候,奶牛一溜煙就從他懷裡逃走了。王珩宇也不在意,伸手接過杯子說了句“謝謝”,心裡想的卻是:他關心我!他還給我泡蜂蜜水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