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忘了。”他聳肩笑笑。
秦遠枝左手臂上縫了六針,索性的是沒傷中要害,像景明說的,等傷養好了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好不好漢她不知道,不過能如願將田大能送進局子,了結這一切才是她的所願,至少沒人再打莊夢蝶的主意了。
“殺了你,我就能悄悄埋伏在莊夢蝶身邊了,以後就沒人護她了。”田大能的陰險面孔依舊歷歷在目,“即便殺不了你,我也要弄瞎你!”
秦遠枝算到他會來,又怎麼沒有準備,只是在等一個讓他落網的機會,自己身上有傷,才能徹徹底底讓他落實罪名。
哪怕自己當時真的失算,被她捅死在那個黑暗的巷子裡,她也不後悔,夢蝶也不能受到這人的一絲一毫的威脅與迫害,在萍水是,在這裡亦然是。
調酒竟賽驗收的日子很快來臨。
景明偶爾飛來這裡幫秦遠枝嘗試自己研發的新品。
有時候還會帶上自己的男朋友。
“這酒裡…怎麼有一種很濃的茶香味?”景明抬頭,另一隻手摟著胡立的腰,“你放了茶?”
她點點頭,繼而遲鈍性的推過去一個小盞,裡面盛著一些銀白色的茶葉。秦遠枝的傷口癒合,但左上臂協調性還是不太行,畢竟當時的被皮開肉綻,只是她輕描淡寫的態度在景明面前提起,對方真就以為傷得很輕罷了。
景明指尖撚起一絲嫩芽,湊近仔細端詳,“這茶…什麼品種的?”,他又聞了聞,這茶葉散發出來的香氣跟剛剛所喝調酒中裹攜的茶香是一模一樣的。
“你自己研發的調酒,那想名字了嗎?”胡立問她。
“嗯,莊周夢蝶。”
酒名一落,景明酒迫不期待的抬眼,扯著一臉八卦的笑,“呦~我沒記錯的話,你女朋友好像…就叫莊夢蝶?”
秦遠枝點點頭又搖搖頭。
景明問:“咋了這是,是我記錯了?”
“她已經不是我女朋友了…”秦遠枝埋頭。
胡立說:“就不能拿你最好的姿態去追回她嗎?既然互相喜歡的話。”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在她和莊夢蝶這件事上,就連調酒第一都變得簡單了。
站在領獎臺的那一刻,秦遠枝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過這麼一刻站在別人面前,別人的視線不再是俯視。所有人為自己鼓掌,會有人為自己頒發獎杯,而自己所珍視的朋友就站在自己唾手可得的地方。
除了她,沒在…
看著景明擺動著雙手為自己高興,秦遠枝心存感激卻又同時失落,這份喜悅分享不了自己的所愛。
她雖是開心,但眸色裡總帶著憂鬱的光。
半年期滿,多了一份經歷,她又再次踏上了北京這片土地。
雖說才半年之久,但秦遠枝往日那份稚氣退卻,全身透著這個年紀鮮有的穩重,這是周邊人所認為的,實際上,再被拋棄的那一年起,她就知道自己要永遠做好不被別人堅定選擇的時候。
從頭至尾,稚嫩是她的偽裝,沉穩亦是她的面具。
得了第一的“莊周夢蝶”,在深色深受年輕人的喜愛。就連杜若佳這個大忙人竟然也來了酒吧。
“你和莊夢蝶分手了?”
看來這人不是來喝酒的,是來詢問自己的。
秦遠枝沒抬視線,輕輕嗯了一聲,繼續忙著手裡的事,“那你知不知道下週六,她就要和陳浩林訂婚了?”
這話一出,秦遠枝手上的東西掉落發出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