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煙就近找的醫院。
秦遠枝的精神狀態有些差,期間景煙好幾次叫她,對方就跟失了魂一樣。
到底是這人年輕還是運氣好。人是燒糊塗了,但肺上卻是輕症。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秦遠枝的頭埋得低低的,但莊夢蝶卻在人群裡一眼認出她。
自己根本做不到對秦遠枝滿不在乎,腳步不聽使喚,悄悄的跟了上去。
走在秦遠枝身邊的這個女人,莊夢蝶知道是她的酒吧老闆,但她卻不知道雙方來醫院急診的目的。
整個人躲在牆角望眼欲穿,等到景煙離開急診觀察室的時候,莊夢蝶才跛行進去。
秦遠枝躺在床上,雙頰緋紅,手上連著輸液管,點滴一點一點下落。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下來,門外依舊是人來人往的喧囂聲。
莊夢蝶在她床邊坐了下來,秦遠枝根本沒多餘的力氣睜開那雙沉重的雙眼,但人靠近時捲起的微風拂上面上的面板,她自然能夠感知到。
她以為是景煙,便說:“謝謝你送我來,我好多了,麻煩你了,接下來我自己能行。”
床邊靜默半晌,秦遠枝感覺不對,再等到自己睜開眼時,床邊確實是景煙沒錯。
景煙將手裡的熱水放在旁側的櫃子上,然後遞過去一根體溫表,“再量量,看看降下去沒?”
秦遠枝接過放在腋下,幹枯的唇張合:“剛剛…是不是有其他人來過?”
景煙想了想:“你是不是燒糊塗了。剛剛護士來幫你換藥來著,你睡會兒,我幫你看著液體。”
“你送我來我已經很感謝了,液體我自己能行。”
看著對方和單霧言有些相似的眉眼,景煙確實做不到不管她,哪怕對方沒有她的影子,她也會盡力做好一個老闆該有的人情味。
盡管她知道自己說話做事,周邊人都覺得冷若冰霜。
“你行是你的問題,我願意守是我的問題。”
冷淡的拋去一句,秦遠枝根本沒法接。
景煙煙癮重,但這裡是病區,為了剋制她不得不去護士站要了一份醫院的宣傳手冊來打發時間。
她翻開手冊,看似視線在上面的內容上實則精準知曉秦遠枝的不自在。便坐在那處淡定且悠悠的說:“如果坐在這兒的是景明,胡立得吃醋了。”
“啊?”秦遠枝不明所以的從喉頭發出了些沙啞的聲音。
“我弟弟是gay啊?難道你在深色上了這麼久的班,一點兒沒看出來他和胡立的情況?”
說到此,秦遠枝幹咳幾聲扯得嗓子疼,臉色被憋得通紅。
景煙直接了當的公開自己弟弟的性取向。
就像是和外人提這種事情如同呼吸那樣簡單。
“所以,你該慶幸在這裡陪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你也不用緊張,我之所以在這裡,也有事情要和你說。”
秦遠枝黑眸盯著被手冊蓋住的半張清冷的臉。
“景明我是指望不上了,但我要你做深色最具特色的調酒師。”景煙認真的眸色從手冊中掠過來,“也就是你得去上海培訓,我給你十分鐘思考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