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蝶想著用這周的時間來宣傳舞蹈室。
夏季來臨,最近酒吧愈發的忙碌,尤其是這個季節的夜場。
酒吧新出了很多款調酒,秦遠枝爛熟於心,能夠輕松應對顧客的需求。
景明趴在卡座,滿眼帶著欣賞,“嘖,還好你來酒吧了,你這在工地搬磚多浪費啊?”
秦遠枝低眸笑了一下,對於誇贊心底溢著欣喜,但又立馬收了回去。
在人潮裡她看見了景煙,不過這都不算奇怪的,但她旁邊卻跟著陳浩林。
兩人兩上掛著笑,一路交談什麼走了過來。
到了秦遠枝跟前,景煙才說:“今天什麼風把陳總吹來了?想著來我酒吧了?”
景煙看似一句客客氣氣的話,實際話中暗藏著冷意與不屑。
他們兩個人在工作上是死對頭,不過私下不涉及利益與矛盾的話,景煙很樂意請他喝酒。
就要看陳浩林到底賣得什麼藥了。
景明知道這人是自己姐姐工作上的絆腳石,預想過可能有一場大戰,便撤離去了後廚。
陳浩林依舊西裝得體,身影筆直,一手插在西褲荷包中,突然笑了一下,“路過景總的酒吧,怎麼著也得賞杯酒喝吧?”
景煙面前依舊絲霧繚繞,盯了一下秦遠枝,“幫我照顧一下陳總。”
“放心吧,景總。我和你的這位員工可是熟得很吶。”
“嗯?”
陳浩林坐了下來,“我記得沒錯的話,這位應該是我未婚妻的朋友——秦遠枝?”
未婚妻三個字真真切切傳進秦遠枝耳朵裡,心尖滾著一股火,出來進去都有些不妥,只能忍著。
“既然這樣,陳總盡興,我就不陪你了。”景煙擺擺手,將煙蒂摁進煙灰缸中,裙擺在燈光中搖曳。
“給我一杯拉莫斯金菲士。”
秦遠枝看了她一眼。
陳浩林說:“怎麼?不會嗎?”
秦遠枝沒回他,默默接下這杯叫酒。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秦遠枝將他點的調酒推至面前,“請慢用。”,複制黏貼的迎客說辭,只是對這人她沒夾雜任何熱情的語音語調,在這兩人的氛圍裡顯得格外的冷淡。
陳浩林指尖摩挲杯壁,視線下垂,隨即手伸進自己的西服裡,繼而摸出自己的錢包來,然後從錢包裡摸出五張紅色的百元鈔。
由近至遠,那五張百元鈔被移到了秦遠枝的視線裡。對面依舊是陳浩林的聲音,“給你的小費,拿著。”
秦遠枝抬眉,表情淡漠,“深色有規定,禁止收授客人任何小費及好處。”
陳浩林開啟的那張v皮夾,裡層最外露了半張照片,秦遠枝視線掃了一些,看照片一角,照片上應該是個女人。
有些似曾相識。
秦遠枝想,會不會這人死皮賴臉夾的是夢蝶的照片?
這些僅僅只是自己下意識的猜測,更何況那張照片自己也沒見到完整的。夜場的吵鬧又將她短暫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要嗎?”
秦遠枝說:“請您收好,先生,謝謝。”
陳浩林合上皮夾,並未將臺上的錢收回,但眼前的酒他卻又是一口未沾。
因為身後放置著高檔的洋酒,酒櫃透射出來的光刻在秦遠枝的臉上,光洋洋灑灑的落在她黑色長睫上,再後是雕刻精細的五官,整個面色柔和不少。而對面的男人,一襲黑色西裝,面料貼合人體線條,與衣物顏色相同的光落在他的臉上,透至雙肩,黑眸裡是數不盡的輕屑與高傲。
陳浩林食指指尖圈點著杯口,但依舊一口沒動,他輕輕笑著,嗓音低沉:“夢蝶,是真的不回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