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風雪依舊,秦遠枝攏合外套,室內外溫差極大,可能是身體才痊癒的原因,竟然也覺得這樣平日裡已經習慣的天氣有些冷了。
回萍水的車這一趟不是王國慶的班,秦遠枝不免還有一陣的失落。不過不是他也好,不然自己被蠍子咬到中毒進衛生院的事,以他那張毒嘴不得笑自己好幾天啊。
鎮上到鄉下的路一路蜿蜒,積雪比平時還要厚了些,行車也就越來越困難。
不難看出,這幾天外面飄雪比之前頻繁。秦遠枝不禁在想,以最近這樣惡劣的天氣,那晚窗外穿插進來的月光會不會是自己意識不清醒所幻想的,包括莊夢蝶的那些話。
莊夢蝶回來後,春富小學恢複了以往的吵鬧,村裡孩子的臉個個凍得通紅,莊夢蝶不免心疼,拿了自己從北京帶來的春娟寶寶霜。
孩子們乖乖排隊,被她一個一個的抹上了香氣十足的白霜。
石頭亮亮的眼睛注視著看她從小圓盒子裡,扣出一些白霜來,然後單純而又好奇的問她:“莊老師,這個到底是什麼呀?好香啊!”
莊夢蝶將白霜點在他鼻頭,笑了笑,溫柔道:“可以保護你臉的香膏啊~”
石頭不太明白,只知道塗了這個,臉就是香香的。
下了課,一群小孩兒開始攀比誰比誰的臉更香,你聞聞我的臉,我又聞聞你的臉。
陳默卿在講臺上放教案,莊夢蝶從後門跛腳進來,她想來自己的圍巾還落在前面。
前面講臺的陳默卿看了莊夢一眼,“要出去?”
經過秦遠枝的事,莊夢蝶突然發覺眼前這位陳老師到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這人竟然會處理那樣的突發情況,若是沒有一定的醫療知識那肯定是不行的。
莊夢蝶愣了幾分,然後笑著說:“我去接秦老師。”
陳默卿背過她,然後提起一小截粉筆在到處走行裂紋的黑板處寫下一行好看的字,回她:“她自己會回來的,你這樣真的方便嗎?”
莊夢蝶以為對方看出來她們兩人以朋友示人的情感間摻雜了另外一些什麼,被她這樣說,自己神色開始飄忽不定,“我正好已經沒課了,接一下秦老師也是應該的。”,離開前門的時候,她還笑了一下。
陳默卿的意思她全然會錯意了。
她的意思是最近風雪驟降,對方跛行是有安全隱患的。
春富上下課,全靠老師拿工具計時。
陳默卿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手錶的時間,課間休息已經十分鐘了,該叫孩子進教室上課了。
她跟平常一樣,走出教室,拍了拍手:“上課了啊,大家進教室了!”
話一落,瘋跳跑鬧有些意猶未盡的孩子全湧進了教室裡,一人一坐,乖乖等待上課。
…
秦遠枝和來找自己的莊夢蝶並未遇見,她則是回了家裡,剛一推開門,她便驚奇的叫了聲師父。
立在院子裡的是位中年男人,年紀約摸五十來歲。
他提著兩瓶透明的酒瓶,裡面是裝滿的狀態,一臉笑意的看著秦遠枝從門口進來:“遠枝啊,你可算出院了!”
“師父聽說了?”秦遠枝腳步停在跟前。
男人拍拍她的肩頭,“你說大冬天,那東西怎麼會落進你衣服裡,以後一定小心些。”
秦遠枝點點頭:“可能是我疏忽了。話說,您老人家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