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枝清楚,雖是同性,但依舊有些不太好意思,脫上衣的時候神情有些不自然。
秦遠枝盤腿坐在病床上,然後背對著莊夢蝶,解開病服的一顆顆釦子,將衣服褪至腰間的部位。
這一切的一切,莊夢蝶都盡收眼底,甚至於沒挪視線。
這人雙肩稍加寬闊,細腰結實有力,能夠在腰側部隱隱看見一部分分佈在腹間均勻且薄薄一層的腹肌,雙臂微折帶了些好看的弧度曲線。
莊夢蝶依舊擱置自己的視線在秦遠枝的背上。
她這才見著對方背部的面板有許多的破損的地方,有的深有的淺,淺的地方有的基乎已經結了痂,深的地方缺了一大塊表皮,露出紅色的肉來,動作稍作加大了一些就能無聲無息滲出血來。
原來秦遠枝那天默默忍受的這一切是自己根本無法想象到的,時至今日她才所見這人到底傷得有多重。
莊夢蝶有些自責的埋下了視線。
“別躲啊,很快就好了。”護士細細的聲音傳來。
這句話再次將莊夢蝶的視線拉在那處,只見秦遠枝後背的傷口因為消毒所産生的刺痛而身軀歪斜了一些,背部的肌肉因為敏感觸控而引發微微的收縮。
“嘶。”
秦遠枝發出一個任何人因為疼痛而帶來的固有聲詞。
莊夢蝶聽見了,她揪住衣角總覺得為什麼自己比她本人還緊張。
換藥程序過半,莊夢蝶提出她想幫秦遠枝換藥的建議。
護士消毒時抬起頭茫然的打量她兩眼:“你…給她換?”,她沒聽錯吧?
莊夢蝶篤定的點點頭,然後說:“剛剛我看你消毒了一部分,我學會了。是先用蘸了碘伏的棉球順時針在傷口上塗抹,然後待幹之際上藥,最後將紗布貼在傷口處,對嗎?”
護士驚奇的望著她,“記性不錯啊。”
秦遠枝抬頭忘了一眼,其實她根本沒有很想讓莊夢蝶幫自己換藥。
她目送哀求的抬頭望著護士,一臉無辜。
秦遠枝心說:“求求了!別啊!別啊!還是你給我換吧,我保證不喊疼了!!”
本來這活換誰都可以的,畢竟若是病人在傷未好的前提下出院,回去後也得自己換。
護士見對方見這位是日夜守著病人的家屬,便欣然同意了莊夢蝶,然後將換藥的東西給了她。
莊夢蝶跛腳走來,靠近秦遠枝的背,她手指觸及的瞬間這人反應比剛剛還大。
秦遠枝緩著粗氣,同時還要憋著不讓對方聽不出來自己心底現在有了那麼一份不太安分的燥熱。
她老老實實的低頭坐在床邊,將背挺直。莊夢蝶雙手執著鑷子夾住棉球蘸了碘伏,然後將球體輕輕置在了傷口處,緩緩由內而外消毒。
哪怕再疼,秦遠枝也沒好意思喊疼。
說是沒好意思,其實心思根本漂浮不定,將重點放在了背上的那雙手指上。
秦遠枝是能明確感覺到對方的纖細帶著些溫熱的手指觸到了自己的後背上。
莊夢蝶指尖在自己後背無意間遊走,秦遠枝心裡燥得發癢。燥過頭了,她又眨巴眼睛看向地面,然後腦子裡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神經病。
人家的手指就只是很隨意的摸到背上,然後用幫她消毒的助力點,她心底擱這兒泛什麼各種漣漪?
莊夢蝶將她背上剩下的傷口認真消完毒後,灑了藥粉,最後上了紗布。
“好了,遠枝。”
秦遠枝抬起雙臂,將挎在腰部的衣物收穿回來。
“謝謝你,莊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