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去抽個血,如果感染嚴重的話,很有可能要住院觀察幾天。”醫生眼鏡底下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的望著面前的莊夢蝶。
“好。”
其實王國慶沒說,這幾天因為和村長到處奔波去找她們,自己基乎沒怎麼閤眼,在莊夢蝶帶著秦遠枝去抽血的間隙,他獨自一人靠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睡了過去。
時間流逝接近一個小時。
抽血視窗喊道:“056號秦遠枝的化驗結果出來了,請問本人在嗎?”
秦遠枝坐在原地等候,莊夢蝶替她應答:“在。”
“化驗單記得拿給醫生看。”
“哦,好的。”莊夢蝶從視窗結過,又將秦遠枝帶去了醫生那處。
醫生盯著化驗單然後說:“她這個必須要住院啊,感染很嚴重。如果不控制,會傷到眼睛裡面的部分。”
聽著要住院,秦遠枝捏住莊夢蝶的手就要往門外走,卻被對方牽制住。
門口依稀能聽見王國慶的呼嚕聲。
“醫生,我能不住院嗎?”
莊夢蝶扭頭道:“醫生我們住,您別聽她的。”
醫生一頭霧水,索性不再管,住院是因為什麼原因,他想自己應該說得夠清楚明瞭了。
走廊上,莊夢蝶說:“遠枝你就安心住院,你本來就是因為救我才傷到了眼睛,更何況你渾身都是擦身,怎麼讓我放心你自己回去獨自養傷。”
各種勸說下,秦遠枝不在執拗。
住院她不擔心,她真正擔心的是住院下來後的一筆費用。
衛生院是老式居民樓改建的,視窗玻璃是之前遺留下來的彩色方格玻璃。
這樣的玻璃不僅能遮住一部分日光,還能將折射進來的光散發成好看的光芒。
入住的當天下午,王國慶事先回去了,莊夢蝶主動留下來照顧秦遠枝。
莊夢蝶在辦入院的時候特意選了一間單人病房,無人打擾,她覺得這樣對恢複傷口有益處。
下午出了些太陽,但在冬日裡並不能讓人感覺到溫暖。
秦遠枝躺在病床上,感染最嚴重的左眼被紗布包合起來,只留了消毒清理過傷口的左眼視線。
莊夢蝶在等她的間隙,因為奔波疲憊不知不覺睡在了病床上,這是十分鐘前秦遠枝去清創室處理傷口回來時發現的。
她眼睛輕微彎了一彎,然後腳步放輕的靠近了些。
彩色玻璃折射進來的光透在她的眉眼之上,出奇的漂亮,秦遠枝想莊夢蝶本來就不缺漂亮。
她也跟著躺在了旁邊比病床矮上一截的陪護床,秦遠枝上去的時候陳舊的陪床發出吱呀聲響,好在床上之人睡得熟,只是又微微側了些臉。
現在莊夢蝶的臉對著秦遠枝躺下的陪護床,她穿著病號服直直睡在底下,出神的望著對方的五官。
莊夢蝶的手臂伸出來床沿外,秦遠枝注意到了,但她並未第一時間幫她及時收回去。
見此,秦遠枝只是動作幅度輕微,將自己的手指伸至於莊夢蝶那放出界外,基乎落在自己視線裡的小臂下方。
日光包裹,她輕輕拿自己的食指點合上床上之人的指尖。
秦遠枝眉眼透笑,再次掃過旁邊,看看自己有沒有驚擾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