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蝶揚起笑意:“這裡的人都很好,謝謝村長願意給我機會。”
劉春富抬頭看了眼秦遠枝認真的背影,然後小聲道:“有什麼都和小秦說啊,缺什麼也一樣。這人啊,是個熱心腸。”
“尤其,你還是從北京來的。”
莊夢蝶有些疑惑,見著她不解,劉春富到是率先告訴了她。
“她對北京有不一樣的感情,至於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劉春富攤開手,一副假裝神秘卻又不知而失敗的擺爛感。
可能大城市是每個困於深山之人的嚮往。
劉春富的話裡大概傳遞的就是這樣的意思。他說,別說是秦遠枝了,就算是他也很想去遙遠的北京看一看。
窺望北京的繁華,見識前人留於後世的宏偉。
那樣,此生才算無憾。
劉春富和莊夢蝶聊了一會兒,這時候起身往外走去。
秦遠枝拿著菜刀,扭頭問:“村長,不吃點嗎?快好了。”
劉春富立在門口笑著擺擺手:“你大娘給我留了飯呢,等會兒我忙完了回家吃。”
“那你慢點。”
莊夢蝶也跟著,“那您慢點,村長。”
“得嘞,身子骨硬著呢。”劉春富背影隱於雪裡,囑咐的聲音還未斷,“記得給土地公土地婆送一份。”
秦遠枝笑著拍了拍手上的麵粉,視線跟著外面的人帶了半截,然後又慢慢收了回來望著莊夢蝶。
“待會兒莊老師要和我一起去隔壁的廟子嗎?”秦遠枝眉眼淡淡,靜靜等待著對方的答複。
莊夢蝶問:“可以嗎?”
在她的認知裡,有些地區會因為風俗傳統不一樣,忌諱一些外來人員踏足這些地方,以至於她不確定的問了一嘴。
秦遠枝揭開大鍋的鍋蓋,直沖的白霧遮蓋住了她那張狡好的臉。她手裡揪著面團塊,隨即將面團鋪平放於鍋邊,這個動作她前前後後反複了很多次,直到鍋邊圍住一圈黃色的玉米麵饃饃。
距離給學生打餐還有半個小時左右,秦遠枝摘掉圍裙,打了兩份放進了竹籃裡。
廟子離學校不遠,間隔五百米左右,基乎可以說就在小學隔壁。
“小學本來就是原來荒廢了一部分的廟子改成的。”秦遠枝提著籃子走在路上和莊夢蝶說了一些之前的情況。
廟子外圍不大,門口修砌了四五階的石梯,正對著,被雪完全覆蓋已經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階。
進門兩座石像立在高堂,石像腳下像是新鮮殘留在香火臺裡的香火梗和灰屑。
莊夢蝶抬頭望了一眼。這裡香火旺盛,輕輕聞嗅能夠聞見細香混合進空氣的獨特氣味。
秦遠枝放下籃子,將饃饃和菜全部端了出來,在高臺上擺放整齊,然後點燃三根香立直身體拜了拜,最後插進了香火臺裡。
“每週至少供奉一次土地公土地婆,這是萍水鄉的規矩。尤其是動土開路的時候,有時候來找他們老人家求婚姻也是靈驗的。”
“求婚姻?”
“對。”
“若是有哪對新人家裡對他們的婚姻有異議或者反對,他們就會來這兒扔銅錢,丟滿九十九次反面為止,那便代表他們也同意。”
“那…拋擲的次數有限制嗎?”
“有,只有一百次。”
也就是說一百次機會,必須在這有限制的機會裡丟擲九十九次的反面來,莊夢蝶覺得站在科學的角度來看,這樣的結果基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