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年警官點燃一根煙,一邊抽一邊皺眉道,“他沒有問題,重要的是他背後的顧星河。”
“沈扶光這次這麼配合我們的工作,就是跟上面的人打好了招呼,不允許我們影響顧星河的私人生活。”
“他把這個人護得太好,寧願自己頂在風口浪尖上,也不願意我們警方找這人問話。”
年輕警員一臉受教的表情,頭疼道:“那怎麼辦老大?這個顧星河如果真的是兇手,我們還不能動他了嗎?”
“他不是兇手。”中年警官將幾份筆錄遞給他看,分析道,“我問過沈宅的工作人員,他們肯定了沈扶光的說法,起碼在昨晚十二點以前,顧星河都沒有出過別墅。”
“南笙的死亡時間在淩晨十二點到一點之間,按沈宅和黑市的距離,顧星河無法在這個時間段趕過去。”
“他沒有犯案時間。”
“那,老大,你為什麼揪著顧星河不放?”年輕警員又懵了,滿頭霧水問道。
中年警官有意提拔他,耐心為他解惑道。
“從南笙屍體上的傷口來看,兇手犯案手法幹淨利落。雖然屍體上傷痕累累,但只有一刀是致命傷。”
“也就是說,兇手是個職業慣犯,他在殺人前特意對死者進行殘酷的折磨。”
“加上黑市這個死亡地點,可以推斷出,是有人買兇殺人!”
年輕警員聽完這些解釋,終於恍然大悟。
“老大你是說,顧星河有極大機率買兇殺人!他雖然沒有時機親自動手,但卻是幕後主使者!”
……
一出警局,沈扶光的面色就嚴肅下來。
或許別人不清楚顧星河的行蹤,但作為對方的枕邊人,他很清楚今天早上自己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
被褥和枕頭冷冰冰的,顯然對方已經離開了一陣子。
緊接著,他就接到了警局的電話。
在得知南笙死訊的第一時間,他就覺得不對勁,於是本能地隱瞞了顧星河出門的事實。
中年警官能分析出來的可能性,沈扶光自然也能領會到。
但是,怎麼可能呢?
在他的認知中,星河即便有一點心眼,那也無傷大雅,本質上還是一個正直又善良的人。
他絕不可能做出買兇殺人的事情。
想到顧星河曾在醫院裡表現出的不自然,再想想心理醫生的診斷,他下意識産生了一個不好的念頭,於是快速給醫生打了個電話。
“……對,就是這些。”言簡意賅地總結完顧星河身上不對勁的地方,沈扶光的語氣低沉下來,目光幽深難言,問道,“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
說到這裡,他的話音哽住,胸口一陣窒悶。
醫生適時接上了他未盡的話頭,聲音同樣凝重道。
“是……解離性人格障礙。沈先生,這種病症發病率很低,並且很難治癒。”
“加上你之前跟我提過的一個人,我有充分理由懷疑,顧先生的這種病,是人為進行實驗的結果。”
“透過反複的心理暗示,在病人心底埋下一顆種子,在過度的情緒起伏下,這顆種子會慢慢生根發芽,逐漸長成參天大樹。”
“等到受暗示者情緒崩潰、心神徹底失守時,就是他完全發病的時候。”
“我想,顧先生應該在很早的時候,就被信任的人植入了這顆種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自己一直沒有意識到。”
聽著這些話,沈扶光捏住手機的指節越來越緊,牙根緊咬,憤怒到幾乎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