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渙散的男人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只會本能地尋求清涼的東西。
他下意識把臉蹭過去,一張姝色豔麗的臉,貼著酒瓶不住磨蹭,微紅的酒液滴落發梢,很快被過高的體溫蒸騰成水汽。
裴玉書越看越惱火,恨恨地將指甲掐進掌心肉裡。
該死!
該死!!
顧星河這個狐媚子,絕對是他用這副嘴臉勾引了沈扶光!
早知道那個狠心的男人喜歡這一套,他就早一步下手了。
胸口的嫉恨扭曲成蝕骨的毒藥。
他咬碎了一口銀牙,淬著毒似的道:“夠了!把他給我扒幹淨!我要你現在就毀了他!”
“砰!”
話音剛落,包廂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裹挾著風雪的男人陰著臉闖了進來。
“你要毀了誰?!”
裴玉書渾身悚然:“扶光!你……你怎麼可能找到這裡!”
以往宛如冰雕般的男人,此時氣勢洶洶,毫無收斂地向他釋放著怒意。
這讓對方充滿了生機,好像一個死物一夜之間有了情緒。
生動的、燃燒的、情感外露的模樣,令沈扶光俊美得不可思議。
裴玉書的眼中不可遏制地閃過一絲痴迷。
這樣的男人、就算沒救過他,他也不可能不喜歡。
如果他們兩人能在一起,裴氏與沈氏也能強強聯合,不知道該有多幸福。
可這一切都被顧星河給毀了!
都是他的錯!
“蠢貨!你還不動手!錢不想要了是不是!”
他陡然從座位上跳起,指著花臂男瘋狂怒罵。
來得及!
還來得及!
只要讓這個街痞流氓碰了顧星河,憑沈扶光潔身自好的個性,絕對會心生膈應!
他就算不毀了顧星河,也要在沈扶光心裡埋下一根刺!
他要讓顧星河永遠得不到幸福!
花臂男一聽,恍然。
對啊,他們有這麼多人,沈扶光單槍匹馬,還能把人救走不成?
只要裴小少爺一付款,他可以立馬拍屁股出國。
沈扶光的手伸得再長,還能管得了國外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