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襲春怔了怔,隨即淡淡一笑。他轉過頭,臉色有些古怪,“寧景,我怎麼就覺得,你好似什麼都懂一樣。”
“書讀多了,道理自然也多懂了一些。”
和火水宗的人不同,陳襲春給他的感覺,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極為穩重。換成別個修仙弟子,若是一個山民書生敢並肩而行,只怕要拔劍削你了。
“說正事,我已經打聽到了。這次來找場子的火水宗弟子,是個狠角兒。”
“怎說?”
“一個美貌的寡居婦,入了築基中境。她原本是個豆腐娘子,但夫君與孩子都被山賊殺死。也不知怎麼的,突然被火水宗看中,收入了門下。據說天賦不錯,已經是火水宗裡的頂尖高手了。”
“你呢?”
“落了一乘,築基初境。”陳襲春沒有隱瞞。
寧景聽得心頭髮堵。這世道實力為尊,一個小小的落坡縣,都有這麼多的修仙高手。
“一個寡婦,怎會變得這麼厲害?”
“她學了雙修法,所以練功很快。”陳襲春臉色一紅。
輪到寧景發懵,“雙修法我也素有耳聞,只是陳道友怎麼臉紅了。”
“你不懂。我其實看得很開,她一個女的,就和那些男的關在屋子裡,他們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當然,睡覺也是練功。如果單單是睡覺了,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但在我看來,整晚整晚地一邊睡覺一邊練功——”
“陳道友,我都明白的。”
陳襲春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重新恢復正色。
“大概就是這樣。你也知,我不能貿然出手,除非說,我能一擊即殺。若是能殺死她,老怪物便要坐不住了。”
寧景一時沉默。實力不對等,他們這群大王村的人,彷彿是上不得檯面的亡命徒。
大王村外,約三百里。
此時,一個騎馬的妖冶女子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遠方的天空。
“韋道友,怎麼了?”在妖冶女子的身邊,同樣騎馬的李正,猶豫著問了一句。
此行跟著,他並非是並肩戰鬥,而是尋了一個由頭,要親眼見著大王村的滅族之禍。
“我想歇一下。對了,我有些修仙上的問題,李道友可否到樹林裡幫忙解惑。”妖冶女子笑著開口。
“不,不了。”李正急忙擺手。昨夜他便上了當,直至現在,兩條腿都還有些打抖。
“韋道友,我覺著還是正事要緊。”
“練功便是正事。”妖冶女子轉身,直直看去前方,那裡剛好有一個樵夫經過。
李正眼睛轉了轉,似乎想起什麼。
“哦對了,對了,大王村裡有個叫寧景的,聽說小時候誤食了一株至陽仙草,號稱金剛不破——”
只聽到這句,妖冶女子迅速掠了回來,飛身上馬。
李正瞬間臉龐大喜。
未有多久,兩人齊齊打起馬韁,往前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