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淮音一向睡眠很輕,她披衣起身,只以為是紅鶯這丫頭又被蕭姝嫣哄著看了什麼鬼怪故事,嚇得睡不著想待在她房間了。
燈臺燭火被點燃,黎淮音開啟門閂,“說了讓你不要看……”
話未說完,人影已經閃進了屋內,反手關上了門。
燈影裡,謝清棋一身戎裝未卸,肩甲上凝著一層露水,顯然是連夜趕來。
四目相對,黎淮音望著她風塵僕僕的模樣,悄悄藏起了微微顫抖的指尖。不知是春寒襲人,還是心頭滾燙。
“阿音。”謝清棋低低喚她一聲,嗓音有些沙啞,可眼中卻灼灼明亮,盡是掩蓋不住的欣喜。
待謝清棋換洗好衣服出來,就見黎淮音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兩人相擁躺在床上,黎淮音見她眼下浮著兩片烏青,平日裡明亮的眸子布滿了紅血絲,便知道她這是日夜兼程趕回來的。
“你不是說半月後回來嗎?”黎淮音心疼道:“我沒有那麼著急,你何必如此辛苦……”
“是我著急。”謝清棋牽著她的手撫在自己臉上,心裡發出滿足的喟嘆,輕蹭著道:“是我等不及要見阿音了。”
黎淮音鼻尖一酸,悶聲道:“手感沒有之前好了。”
手感?謝清棋一愣,反應過來是她這段時間風餐露宿,面板變得粗糙了,委屈道:“阿音嫌棄我?”
黎淮音見她委屈巴巴地抿著唇,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心裡軟得像是一灘水,指尖在被子裡悄悄掐著掌心才忍著沒笑出來,端著臉色道:“嗯。”
側過身,黎淮音唇角翹起壓不住的弧度。
“阿音。”謝清棋忽然半撐起身子,陰影籠罩在黎淮音身上,垂落的幾縷發絲蹭在她的頸側。
黎淮音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微微睜大了眼,下意識攥緊了身下的錦被,強作鎮定道:“你、你做什麼?”
謝清棋眸色幽深熾熱,緩緩低下頭耳語道:“這幾日風吹日曬,阿音覺得我臉上觸感變差了?”
黎淮音耳後肌膚被她溫熱的氣息席捲而過,忍不住顫慄了一下,道:“我方才不過是實話實說……”
“那阿音幫我看看,我嘴唇的觸感……有沒有變差。”
“你——”
溫熱的觸感猝不及防地貼上來,將她剩下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熟悉的清冽氣息傳來,謝清棋抑制不住地越吻越深,越吻越急,像是要彌補這些時日的空缺。
她手掌託在黎淮音後頸,指腹摩挲著那一塊敏感的肌膚,惹得黎淮音溢位一聲低低的呻吟。
兩人氣息糾纏在一起,淩亂得一塌糊塗。
翌日天明,紗帳中透進一縷光線,黎淮音剛要起身,腰間卻驟然一緊,被一雙長臂撈回了錦被。
謝清棋嗓音帶著些未醒的慵懶,下頜抵在黎淮音肩上蹭了蹭,“今日不上朝……阿音陪我再睡會兒。”
黎淮音柔聲道:“我要去國子監給學生們上課,再不……”話音未落,她忽覺耳垂一熱,忙推開了謝清棋,嗔道:“若是再鬧,以後就不準來了。”
謝清棋睜眼看到她脖頸處幾道明顯的紅痕,頓時清醒了幾分,心虛道:“阿音,你今日……最好還是別去了……”
黎淮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