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僅有數面之緣,之前文璐還一直懷疑是她殺了阿音,她們之間唯一的一點交情應該就是上次她給了文璐一些藥。僅憑這點就來找她……也太牽強了些。
而且,這樣大的傷痛,豈是她幾句輕描淡寫的安慰能撫平的?
謝清棋無言,幫她倒了杯水,遞過去。
又過了會兒,文璐盡力冷靜了下來,聲音有些沙啞:“抱歉,我來找你本意不是這個的。”
她昨晚已經哭了一整晚,想了一整晚,最後發現除了黎淮音她根本沒其他朋友,竟然只能來找謝清棋。
文璐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喜歡那位燕小姐,今天來找你是想說……我還聽到了一些關於這次殿試的事情。”
謝清棋聽完後重重地捶在桌子上,咬牙道:“原來是這個老東西!”
罵完後她意識到文璐還在這裡,當面罵別人爹……謝清棋表情有些尷尬。
“沒關系的,我心裡已經不認他這個爹了。”文璐苦笑,“如果可以,我也很想罵他。”
謝清棋猶豫片刻,問道:“若是有機會,你可願意當眾揭穿他的所作所為?”
“當然。”文璐臉上有了些笑意,“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個。”
“好,你先在侯府待著,有事情就找竹月,我出門一趟。”謝清棋快步走出屋子,命人道:“備馬。”
文仲秋這幾日稱病不上朝,在家閉門謝客,聽到下人說定安侯府的世子來,想也沒想便拒絕道:“不是說了誰都不見嗎?這種事不要再來煩我!”
“你不能進去!快攔住她!”
屋外吵鬧聲一片,文仲秋走到院子裡,見府裡下人正圍著一個年輕男子,問道:“你就是定安侯府的世子,謝清棋?”
“是我。文大人,私自拜訪,還望恕罪。”說著恕罪,可謝清棋表情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文仲秋冷哼一聲:“即便你是世子,你可知,私闖朝廷命官的府邸,是什麼罪?”
謝清棋裝傻:“暫時不知,不過有一事實在著急,只好親自來向文大人請教。”
文仲秋:“本官與你素不相識,你有什麼事情需要來問本官?”
“殿試閱卷一事。”謝清棋直直地盯著他,一字一句道。
“你……”文仲秋眼中閃過慌亂,“你在說什麼,本官聽不懂。”隨即吩咐道:“把她趕出去。”
“就知道文大人不會輕易承認的。”謝清棋朝門外喊了一聲:“都進來吧。”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進來一群全副武裝的將士,將文仲秋和謝清棋周圍的人都圍了起來。
是鳳羽營。
文仲秋府裡下人哪見過這樣的陣仗,看到這群人個個佩戴刀劍,氣勢洶洶,手裡的木棍都快拿不穩了。
文仲秋臉色一變,聲音帶了幾分威嚴:“世子殿下,擅闖府邸,動用私兵,若是聖上知道了,你以為長公主和定安侯就保得住你嗎?”
“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謝清棋目光帶著幾分譏諷,聲音冷冽如冰:“拿下!”
“你大膽,簡直沒有王法!本官要面見聖上,你——嗚嗚嗚——”文仲秋嘴裡被塞上東西,扔到了外面的馬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