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得很近,嘴角那塊小小的糖衣就更加明顯,黎淮音小聲道:“你嘴邊有塊糖。”
謝清棋抬手一摸,沒有。
“在另一邊。”黎淮音看她找不到,手指不自覺伸了過去,馬上要觸到時,謝清棋突然伸出舌尖,很是靈巧地將糖卷進口中。
溫熱濕潤的舌尖貼著手指紋路滑過,黎淮音瞳孔微微放大,觸電般地收回了手指。
指尖處晶瑩的液體分外醒目,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溫熱氣息,在黎淮音刻意的感受下似乎愈發滾燙了。
謝清棋完全沒心思理會什麼糖衣了,趕忙解釋:“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越說越小聲,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底下。
黎淮音看她臉都變紅了,耳尖更是像滴血一般,強壯鎮定,“嗯”了一聲。
好在竹月在屋外敲了敲門,說蕭婉華讓兩人去用晚膳,才打斷了有些尷尬的氛圍。
黎淮音低著頭目不斜視地快步離開了,謝清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
她輕輕舔了下唇角,撥出一口氣。
除夕前一天,蕭瑞從周昌玉家裡出來,兩人又徑直去了花朝樓。
上等雅間內,蕭瑞懷中摟著一女子,舉起酒杯道:“這次刑部徹查刺客一事就多謝劉大人了。”
□□急忙推開身側女子,要起身行禮,被蕭瑞擺手示意坐下。
“劉大人,今日本王請你來只為享樂,無需講那些禮節,坐下喝酒。”
“能為殿下效勞,是臣的福分。”
蕭瑞看向一直規規矩矩坐在那裡的周昌玉,有些玩味地挑眉道:“周大人,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何況只是來玩玩,你也不必如此苛待自己。”
周昌玉:“臣已有心悅之人,不願再沾染旁人。”
蕭瑞低笑一聲,沒想到這家夥對姝嫣倒是有幾分情意,也不再勸他,摟著懷中美人去了房間。
蕭瑞回到家時,已是半夜,他 本以為楚雲卿睡下了,卻不想還未來得及換衣服就被她堵在了房門處。
蕭瑞笑嘻嘻要去抱她:“夫人,這麼晚還不睡,辛苦你等我了。”
楚雲卿躲開,讓他撲了個空,皺眉道:“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蕭瑞甩了甩袖子,有些不悅:“我能去哪裡,還不是為了岳父大人的事情,與刑部那些人應酬到現在。好在事情已經解決,你放心,岳父大人不會有事了。”
“是,我父親拿出了十幾萬兩白銀,又搭進去跟了他幾十年的錢莊掌櫃,才換來了你這一句平安無事。”楚雲卿目光中帶了些祈求:“你要還念著這麼多年楚家對你的幫助,就不要讓我父親再參與這些殺人的勾當。”
蕭瑞聞言臉色冷了下來:“我所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大業,到時候你是皇後,岳父大人是國丈,現在幫本王做事不是應該的嗎?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若是我沒有坐上皇位,楚家也不能獨善其身,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蕭瑞徑自拂袖離去,人走出很遠,濃重的脂粉味還久久不散。楚雲卿站在原地,一滴淚倏地落下,被她仰頭抬手擦去。
——
謝侯爺早早命人備下了許多年貨,除夕當天給府裡下人分了不少,放他們開心地回家過年去了。
此時,謝清棋和黎淮音與三個丫鬟待在房間,五個人圍著矮桌坐成一圈。
謝清棋支起一個小爐子,將鐵絲網放在上面,眾人正疑惑時,就見她將幾個橘子放了上去。
竹月皺起眉頭:“世子,橘子能烤著吃嗎?”
其餘幾人也露出了不太信任的眼神。
“等下你們嘗嘗就知道了。”謝清棋說著,又將一捧龍眼和紅棗放了上去。
一個小壺被放在鐵絲網中間,壺中的青梅酒漸漸溫熱,青梅香氣很快彌漫了滿屋。
竹月、紅鶯與青榕三人都不太相信烤過的水果還能吃,笑鬧著紛紛去桌上取了新鮮的果子來吃。
謝清棋輕哼一聲,“你們待會兒可不要後悔。”
只有黎淮音沒有動作,安靜地看著謝清棋給微微變色的橘子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