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黑著臉開啟了電腦，猶豫半天，跟蜜桃牛奶回了訊息：今晚不太想玩。
蜜桃牛奶秒回：好。
白曜：都不問問為什麼嗎。
等了很久，蜜桃牛奶也沒有再回複他。意料之中的情況，白曜也沒再追著他，多跟他解釋。
如果柳煜琛內向自卑的原因是因為他過去不堪的經歷，這時候選擇退縮，退回他原本的孤僻世界，白曜也不是完全想象不到。
晚上，白曜洗漱過後在床上躺下，無聊地刷著朋友圈。
淩晨一點多鐘，李錦洋和張逸方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響起。很吵，但白曜卻覺得很安心。因為周圍除了他以外，還有別人在。
他特別不喜歡周圍靜悄悄的感覺，尤其是晚上。
以往的週末，三個室友不在家，他起碼還能聽到隔壁宿舍的動靜，知道隔壁還有人在；和柳煜琛一起出去過夜更是美好，有火爐一般溫暖的擁抱。
但如果放假回了家，家裡總是靜悄悄的沒有人氣，只聽得到鐘表走動的聲音。
“曜哥，你是不是還沒有睡著？”對面床的陶林小聲問道。
“還沒有。”白曜回應道，“你怎麼也沒睡？明天早課呢。”
“我準備睡了。”陶林沉默了幾秒鐘，繼續道：“你是不是還在想柳煜琛的事？”
“嗯。”
“我覺得啊，你好像比我們想象中更喜歡他。你看他的時候，眼神很不一樣。”
白曜：“……”
是嗎，有這麼明顯嗎？
陶林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旁觀者清，我感覺他好像有很多事情在瞞著你，比如今天那個傻逼跟他說的那些話……他這類人啊，一旦開始自卑了，他以後可能就會一直躲著你，你們兩個就很難再和好了。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看法而已。”
白曜聽完這番話後，又往被子裡縮了縮，小聲道：“我也沒打算跟他和好。隨他去吧。”
陶林輕輕笑了兩聲，說：“早點睡吧，曜哥晚安。”
“晚安。”
本以為前一天晚上沒睡好，今晚能睡的像個死豬一樣；可白曜還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醒來一次；醒來第一時間就是開啟手機看微信，這已經成了白曜不需要過大腦的肢體動作之一了。
兩個人的聊天內容還停留在他發的最後一條訊息上。
蜜桃牛奶沒有再給他任何的回複。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是如此。
上大課與實驗課的時候，白曜也會見到柳煜琛。
柳煜琛不再像以前那樣暗戳戳地盯著白曜，白曜用餘光看向他的時候，他也總是低著頭。他沒有在玩手機，總是快速地轉動著手裡的那支筆，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東西。
也許他是真的放棄了，想讓兩個人在網上的這段關系迅速冷卻，然後徹底放下。
雖然是期末複習周，白曜到了晚上還是會忙裡偷閑地上游戲看一看，看他在不線上。
蜜桃牛奶的最後一次登入時間還停留在兩人最後一次一起刷副本的上個週五，最近幾天他都沒有上過遊戲。
到了週四晚上，白曜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主動給蜜桃牛奶發了一條訊息：
你在幹嘛呢？
沒有回複。
當天晚上，白曜甚至還做了一個夢。他夢到的不是蜜桃牛奶，而是已經被他刪掉的那個黑色頭像。
那個曾在他微信置：我沒在幹嘛，我也很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