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母女倆整理好衣服,下到一樓。
謝老爺子的屍體被放在冰棺裡,擺在一樓大廳。穿著黑西裝黑裙子的男男女女站在大廳裡不知在說著什麼。
看到謝家母女下樓,有幾個人視線交錯了幾下。
“謝太太,不知道謝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有人出聲詢問。
謝太太望去,是個穿著黑布長衫的中年大叔,她並不認識,似乎從未見過。
而且在別人家的喪事上如此行事,未免有失分寸。
謝太太有點不高興:“這位先生,如果你的事情不是太要緊的話,能否等我公公的喪事結束以後再說?”
“謝太太,我找謝先生這事和你無關。如今謝家老爺子去了,謝家當家的是謝先生,不是謝太太您。”
黑布長衫的中年大叔板著臉,說話毫不客氣,看人的眼神也滿是不屑,彷彿謝太太沒有資格與他對話一樣。
整個大廳裡都寂靜了,一撥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楚狀況,另一撥人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謝太太的臉色都變了,她懷疑這人故意在她公公的喪事上搗亂。
謝太太縱然生氣,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鬧得難看,只能忍了。但謝鳶可忍不了,她眉毛一挑,氣的火冒三丈:“你是來鬧事的嗎?誰讓你進來的?管家,把他趕出去。”
“小丫頭,年輕氣盛,老夫不跟你計較,我們這些人都等著你爸呢。”黑布長衫的眼皮子耷拉著,不想多說。
“誰在找我?”
大門口謝廷東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轉過去看,黑布長衫的眼皮子動了一下。
謝廷東站在門口,眾人的視線從他身上掃過,望向他身邊站著的穿道袍的年輕人。
看到那個年輕人的時候,人群中有一部分人多看了他幾眼,在這人身上他們感覺到了同道中人的氣息。
謝廷東看道長沒有開口的意思,就繼續說道:“請問哪位找我?諸位也算是來弔唁我父親的,不知道什麼重要的事要現在說?”
“是我。”
黑布長衫的中年大叔懶懶散散地答了一聲,走到謝廷東面前。
謝廷東看著對方眼生:“不知道這位先生貴姓?”
黑布長衫:“免貴,姓吳,吳鈞。”
“吳先生,”謝廷東說,“咱們好像沒打過交道。”
“以前沒有,但以後就多了。”
吳鈞看向謝老爺子的冰棺,“老爺子也真有意思,人都去了,兒孫還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在幹什麼?”
“你什麼意思?”
謝廷東不由自主地望向謝玄之,後者的目光聚集在冰棺上,眉頭緊蹙,眼底一沉。
魂魄不見了。
謝老爺子的魂魄沒有待在他的肉身附近,去了哪裡?
衣袖下的手指掐算著,謝玄之慢慢靠近冰棺。
謝老爺子躺在裡面,看得出打理過遺容,但謝玄之還是捕捉到了他眉間那絲不易察覺的驚恐。
謝玄之的手指來回掐算,竟然算不出謝老爺子的魂魄在哪裡,他皺了皺眉,伸手想要觸控冰棺,下一刻就被人叫停。
“你幹什麼呀?”
從謝玄之進門後,謝鳶就一直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後者想要動她爺爺的棺木連忙出聲制止。
這一聲喝止不僅叫停了謝玄之的動作,也將其他人的注意力拉到了這邊。
“謝鳶,不得無禮。”
謝廷東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