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播室的顯示器螢幕裡,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練習室又只剩下了一個影子站在常亮的燈光中。
青年五官精緻,眉眼深邃,鋒利清晰的下頜線幾乎穿透螢幕。
頭發沒有打理過,亂的像雞窩,寬大的t恤懶洋洋地罩在身上,不像是那麼好強的人,但實際上比誰都倔。
好像從初舞臺看見他到現在瘦了很多,本來就大病初癒,這樣下去身體肯定吃不消。
許乘月認真的看了一會兒,正色道:“我去勸勸他。”
深夜的西區練習室,走廊一片寂靜。
聲控燈閃閃爍爍,透過練習室的窗戶身高極高的新人練習生口中反複數著拍子,對著鏡子跳動著身軀,地板都被帶著有些震動。
鹹濕的汗水流進了他的眼睛裡,讓他有些睜不開眼,可動作沒停,一隻手提著t恤領口想要擦一下,帶動著下擺短了一截,腹肌隱隱若現,這才發現整件衣服也已經濕透了擦不了,同時聽見開門聲響起。
“我馬上就回去了。”
一首歌的間奏還沒有結束,伏陽松開衣領,放棄了用衣服擦汗的想法,即使睜不開眼睛也要跟上動作。
以為又是來催他趕緊回宿舍的工作人員,應付了一聲。
“我幫你們交電費成了吧,就知道催……”
終於音樂結束,眼眶被汗淹沒地生疼,本來有點潔癖的他此時顧不得別的,想直接用手背擦。
突然,汗水浸得微濕的手腕纏上一抹幹淨的涼意。
熟悉的清香撲面而來——
是梔子花。
閉著眼睛的伏陽感受到來人握住他的手腕,略帶急切地制止了他的動作,呼吸打在他的下巴。
地板上傳來一點點聲響,應該是對方在微微踮腳的動靜,根據地板受力,推測此人——
比他矮,5公分左右。
伏陽勾唇一笑,停下了推拒的動作,站在原地沒動。
柔軟的紙巾一點一點擦拭著他的眼角,仔細又耐心。
香味漸遠,在那人快要退開之際,伏陽下意識反抓住他的手腕拉近,不小心勁兒使大了,呼吸相交纏。
“許導師。”
清朗又帶著遊刃有餘慵懶的聲音在空曠的練習室響起。
青年沒有睜開眼,就認出了來人。
睜開眼,果然沒有認錯。
離近看年輕導師的眼睛更大,微微瞪著他,呆萌得像正在吃胡蘿蔔的小兔子。
怎麼臉好像也更小了?
不是好像。
就是小了一圈,之前臉頰上的一點肉,如今分毫不剩,襯的下巴更尖。
此時,微長的頭發被窗邊的夜風吹得微揚,渾身幹幹淨淨,還隱隱帶著些藥香。
膽大妄為的新人練習生抓著漂亮導師不放,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幾秒鐘後,他退開了兩步,“你離我遠點,我現在一身的汗。”
許乘月望著剛剛被抓住的手腕,示意——
不是你剛剛拉的我?
伏陽:“……”
許乘月導師身份上線,叉腰質問道:“為什麼練到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