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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生育
農村的計劃生育標語是這樣寫的:
一胎上環,二胎結紮;超懷又引又紮,超生又紮又罰。
該紮不紮,房屋倒塌;該流不流,扒屋牽牛。
只生一個好,政府來養老。
......
按照這規定,王惠和李武生完這兩個孩子,他們之間就該有一個人去做絕育手術,趙梅懷裡攬著嗚嗚直哭的李爭爭,很是愁怨地說:“現在怎麼辦?連生了兩個丫頭,計劃生育在那兒卡著,小惠生完這倆孩子就得去做絕育。”
大嫂林娟是個嘴快的,也聽不得重男輕女這套愚昧的言論,她說:“倆丫頭就倆丫頭唄,孩子健康快了,為什麼一定是我們小惠去絕育呢?”
趙梅像是機關槍找到瞄頭,她對林娟說:“什麼倆丫頭就倆丫頭?家裡要是沒個兒子能叫家嗎?我看你是有個大兒子就吃飽了不愁,沒兒子那就是絕戶啊,會被人戳脊梁骨的,老二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她不去絕育誰去絕育?”
她要生不出兒子,我們老二可不得找人生嗎?這句話趙梅沒敢在王家說出來。
張瑞清雖然年紀大了,但她護著女兒,也護著兒媳婦,她說:“既然這樣,那就麻煩親家公在鄉裡給遞遞話兒,讓計生委的人對他們小兩口高抬貴手吧。”
一句話戳到李同仁的肺管子,他斥道:“胡鬧,計劃生育是基本國策,哪兒是說抬手就能抬手的?”
王書珺端坐在木質圈椅內,雙手拄著柺杖,“咚咚咚”柺杖戳在地面,一向慈眉善目的他此時面目威嚴,他問:“那您說接下來怎麼辦?我女兒剛剛大出血,還躺在裡面,這是她給你們老李家生下的第三個孩子。”
李爭爭還在哭,從一大早哭到現在,聲音小小的,怯怯的,趁著老人們說話,林娟無聲地把爭爭拉到自己懷裡,問她:“怎麼了爭爭?”
李爭爭抱住林娟,一邊哭一邊喊疼,問她哪裡疼,她也吱吱嗚嗚表述不清。
就在這時,趙梅轉頭看林娟,然後對張瑞清說:“親家母別生氣,承認這個丫頭的存在就不能再要兒子,要不這樣,我看你們王家男丁興旺,倒是還沒生個孫女,看看你們家老大還是老二,誰想養這個丫頭?剛出生的,好養活,也養得熟。”
林娟和陸琳兒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這得問問小惠和李武吧?”
“這有什麼好問的?他們兩個誰不想生兒子?養兒防老,給誰防?還不是我們老二和小惠呀?”趙梅反駁道,“再說了,往外送個丫頭,這不是挺正常的事兒?”
趙梅這句話說出來,成功讓在場的所有人僵住。
屋子裡面,李武撫著王惠蒼白的臉頰,剛誕下的嬰兒躺在王惠身側,李武輕聲問她:“感覺怎麼樣?”
王惠動了動嘴唇,兩側眼角滾下淚水,她聲若蚊吶,“是個閨女?”
李武點點頭,失望溢於言表,“嗯,閨女。”
“這可怎麼辦呀?”王惠壓抑地哭起來。
“你別哭了,這不一大家子人想辦法呢嗎?”李武說。
後來,是趙梅來和王惠商量的,趙梅的意思是直接把孩子過戶給王勇或王博,兩家兒都只有一個兒子,正好缺個女兒。
王惠看著身側那小小的嬰兒,吧嗒吧嗒地掉眼淚,最後她請求趙梅:“媽,這孩子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能不能先把她養在我哥哥家,等上學的時候再把戶口遷回去?”
趙梅嘆出一口氣,像是很心疼王惠一般,她柔聲說:“行吧,我跟你爸商量商量。”
她頓了頓,又說:“既然你不打算徹底送人,孩子的滿月酒還是在咱們那邊辦吧?”
辦滿月酒是這孩子來到世上的第一次慶祝,王惠像是受到恩賜一般,“媽?咱們辦滿月酒?會不會太招搖了影響爸的工作?”
“不會,請點知根知底的人過來熱鬧熱鬧。”趙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