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問不出口,他甚至後悔向她講了這個故事。好像他是一個感情的乞兒,在向她乞討一個擁抱似的。他也不知怎麼會突然陷入魔障一般,將過往和盤托出。
他不要她憐憫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陽,不需要同情。
“嗯,我每次一講這個故事,女人們都忍不住投懷送抱。”他故意用一種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語氣為自己開脫。
這句話,終於把沉浸在故事裡的徐知宜拉回了現實。徐教授收回了臉上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溫柔的表情,板著臉說:“別想多了,我只是想抱一下6歲的你。”。
“明明現在的我發育得更好。”他笑著看她一向厚得像城牆一樣的臉皮上,浮起尷尬的紅暈:“不信你試試。”
“……難道你喜歡小男孩?戀童癖?”沈肆吸口氣繼續不正經。
徐知宜沒說話,像看透了他的掩飾一般,白了他一眼,重新靠向椅背,閉上眼睛,不再搭理他。長得好看的男人,總能輕易攻破女人的防線。她要提高警惕。
沈肆卻低頭看著她,她清瘦的臉搭下來,貼向肩膀。面板是一種舊不見陽光的病態的蒼白、太陽xue的青色脈絡隱約可見,像一塊青玉的紋路。孤挺的鼻子上因為常年處於幹燥的環境而起了皮屑,顯得更不近人情,肉嘟嘟的唇輕輕抿著,也幹得皸裂起殼。只有那個驕傲的下巴依然驕傲地翹著,宣誓著主人的固執。
這張脂粉未施的臉,看在此時的沈肆眼中卻魅力非凡——
因為今晚,她就要開始著手——拯救世界。拯救他的生命!
他起身,走到前面找空姐要毛毯。
空姐笑眯眯抬眼望向他,又回頭望了一眼徐知宜:“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你哪兒看出來的?”
“你們穿情侶裝啊。”她試探著問。
沈肆這才發現,兩人今天果然是白衣黑褲灰外套,脖子上掛條長圍巾。
“誰說穿情侶裝的就是情侶?你什麼時候看見企鵝和熊貓談過戀愛?”他輕笑搖頭。
空姐也笑了:“這下我就放心了。你們,除了衣服配,其他都不配。”
“那我應該配個什麼樣的?”
空姐的臉紅了。
沈肆笑著搖搖頭,接過空姐遞給他的毛毯,走回座位,輕輕搭在徐知宜的肩頭。
她肩膀微微一震,唇角幾不可察的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