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也沒有想到。
當他問預言師自己怎麼才能幹掉秦煥,而預言師回郵告訴他,“他今晚就會自己幹掉自己”時,他居然沒有興奮地跳起來狂笑三聲,反而問清情況,設了鬧鐘提醒自己去救他。
如果秦煥死了,他進軍影視圈應該就沒有勁敵了,接下來再紅個五六年應該不是問題。
預言師提醒他,如果秦煥沒死成,沈肆未來的星途,有可能因此暗淡。
他猶豫再三,甚至暗恨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卻還是沒法袖手旁觀。
他只能安慰自己,沒有阻礙,就沒有進步。
他自嘲地對預言師說:擁有強大的敵人,是對自己最大的贊美。
車一路飆到極限。
在小古看來,快死的人是他,被車速給嚇死了。
“肆哥,你既然要救人,為什麼不早點行動呢?”小古閉著眼,不敢看前面的路,忍不住抱怨。
“先要他有自殺的行為,才談得上救啊。不然我沖進去,以秦煥的個性,會關門放狗,順便把我們全告上法庭吧。”
“那你怎麼能肯定就是這個時間呢?”和小古的唇青臉白相比,徐知宜反而已經適應了這樣的速度,安靜下來。
“那就要看我的內線訊息,到底有多靠譜了!”沈肆混不介意:“看他值不值得,我為他賭上更多!”
徐知宜聽得有些糊塗,但事不關己,她便不再多想。
秦煥家住在近郊一處守衛森嚴的別墅區。
車剛到小區門口,就被保安攔下來。但由於沈肆的豪車實在太搶眼,並沒有招到冷遇。
大半夜的,頂著寒風,從保衛室裡出來的保安,哆哆嗦嗦卻不失恭敬地敬了個禮。
沈肆把圍巾拉下來,露出完整的一張臉:“要簽名嗎?”
正準備仔細詢問,並要求對方出示證件,並聯系業主的保安,忽然就愣住了。他原本因為瞌睡而顯得有些憔悴的臉上,頓時煥發出光彩:“可以簽我帽子上嗎?”
他摘下頭上的帽子,從口袋裡掏出登記證件用的筆,熱切地遞給沈肆。沈肆大筆一揮,在黑暗中,看也不用看,便簽上自己的名字。
保安接過帽子,激動地說:“是找秦煥先生的嗎?”
“對,麻煩你前面領一下路好嗎?”
保安立即騎上腳踏車,在前面自動開路了。
沈肆慢慢驅車跟著。
“有你這麼晚來探訪的客人嗎?這保安怎麼都不多問問。”徐知宜有點疑惑。
“明星最注重隱私,物業應該早就打過招呼了。而且,圈裡人通宵開派對,是常事。”小古在旁邊答疑解惑:“估計這保安也沒少要簽名。因為秦煥出了名愛在家裡開派對。”
車停在秦煥家門口,整棟別墅都陷在黑暗中,所有的門窗都緊緊關閉著,唯有二樓的窗戶後,透出橘色的燈光。
“這個?秦先生不會睡了吧?”保安問。
“不會的。我和他約好了,謝謝你。”沈肆沖他溫暖一下:“你先走吧,這麼冷得天,真是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