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華所說的“那點小事”在木小卉心裡可是天大的事呢,現在他們兩的情路又走了一個小岔。
陳萼沒有任何夷猶:“情之所繫,愛不另與。若為伊人,千年何懼?”果真口出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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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華點頭讚道:“陳萼,好志氣,不愧為男子漢!”繼而問餘蕊:“若讓你在忘川河中受千年冰凍之苦……”所問的內容與陳萼一樣。
而餘蕊的回答也和陳萼夫唱『婦』隨詠詩歌:“今夕何兮,見此良人。若為君顧,沉『吟』至今。千年冰凍之苦,願為一面之緣。”
在此地府也能『吟』詠詩詞,算這對夫妻在世時苦中作樂,有情飲水飽。這般的忠貞不渝,誓無二志,誰忍拆散這對鴛鴦呢?
錦華腦海中已漸釀出拯救方法來,一拍驚堂木,拍痛了自己的手,忍著,依舊嚴肅問道:“陳萼餘蕊,既然你們有年少十年戀情,十載夫妻緣分,那可願寫在本官所言‘忘川河千年之苦’的誓言書上署名畫押,證實自己對對方的忠貞嗎?”
錦華心中對《陰司律》是有數的,她何嘗不知陸判所言均為《陰司律》所載,毫無漏洞。可她總是覺得陳萼同餘蕊不該就此永為畜類,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啊,只因家族不同意才私奔私定此生,若全按《陰司律》來量刑處決,實在不近人情。
錦華煩躁地翻閱著那背了多遍的《陰司律》,想著這棘手的案子,看著右側椅子上的木小卉,望他可以給自己一點建議或給陳萼餘蕊特赦。可是木小卉抿嘴瞑眼,稍作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幫忙,錦華要自己去面對併合理解決此事。
錦華也只有自強自立起來,她覺得這是木小卉給她的考驗。半晌,她卻沒能想出好主意為陳萼餘蕊改變來生命運。桃木筆在手中晃著,生死簿和《陰司律》在手中交替換著,卻並未看一眼,只透出她心中的猶豫不決。
她依舊著那身白衣藍裳月華裙坐在公案後,不夠有震懾力,明豔不可方物的她與這黑晦的公堂極端不和諧。但這不妨礙錦華審案,她照著《陰司律》,左手託生死簿,右手執桃木筆,公正亞明鐵面無私,但是木小卉看來,他心深處的錦華是嬌面無私,愛地甜膩了,在公堂上也這般愛香襲人。
凡事不會一直這麼順利,接下來的一對陰魂是一對違逆父母之命私定終身而逃婚的夫妻,他們是私自拜堂成親的,從此在人間過著夫唱『婦』隨的生活,因一次災禍而雙雙歸西。
“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好浪漫好勇敢啊,也不知這對夫妻是怎麼揹著眾人的唾罵而活下來的。
錦華此刻有些沉醉在他們的愛情中而不能自拔,手中的桃木筆都放下了,不願勾去生死簿上他們的名字。旁邊的陸判也不說句話,就等著她出醜。不過木小卉在就不用擔心了,他“嗯”地咳了兩聲重的,讓錦華注意一下此時此景,不可幻想。
凡間有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之說,可陳萼餘蕊不僅是大難臨頭了,是到了決定命運的邊界了,依然不離不棄對方,不管前面的苦難如何。
錦華看看木小卉,若是哪一天木小卉和自己也……算了,不去想那些,但願自己和木小卉不要有此痛楚為難。
木小卉也已意識到錦華的走神,他接連咳了幾聲,讓這丫頭注意場景,不要失了態。雖說木小卉一直坐著聽審,但心裡一直揪著,生怕錦華感情用事,無法理『性』斷案,那就枉費了卞城王的苦心,也難獲得競仙大會的名額了。
依照錦華的善良,她肯定是不想讓陳萼餘蕊受罰的,而是讓他們在凡間永世好合,但這難掩悠悠之口,不過現在,錦華做的既符了《陰司律》,也讓陳萼餘蕊得了永世緣。算她小腦袋瓜子機靈,想出這麼個棕櫚連理樹的主意。
“願意。”他們異口同聲。
“很好!”錦華大手一拍,不對,小手一拍驚堂木,又拍痛了手,忍著道:“你們就這般各自寫一份誓約書,名為‘忘川河契約’,然後署名畫押。”
錦華胸有成竹但眾鬼差不知她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木小卉看她瑩亮炯炯的眸子,相信她已有計謀安頓這兩情侶的來世,而陸判卻還在催促著錦華判刑,似乎他陸判才是這公堂上的殿主。
錦華不急不忙問道:“陳萼餘蕊,對你們的不孝不悌不養不禮四罪,承認嗎?”
“雖是不得已犯下此四錯,但我夫妻二人願為此接受刑法。”陳萼回答。
公堂左側,陸判在不斷催促錦華量刑判刑,他仗著自己資歷深厚,就這麼公然不顧錦華顏面。錦華也不計較。而公堂之下陳萼餘蕊已經不斷請求“青天閻羅王”“我兩有不得已的苦衷”……
哎,這陰魂,誰沒個苦衷呢?錦華嘆著,眉心都蹙成了一個“川”字。看那跪在地上的陳萼餘蕊,一個白面書生,一個秀外慧中,實在是再不過美好的一對啊。
倏地,錦華想到他們前世,坐直了些,努力恢宏著的聲音中夾雜著更多的是稚嫩,卻滿是清楚明白:“陳萼,若讓你在忘川河中受千年煎熬之苦等待來世同餘蕊相遇,而餘蕊卻在人間享受清福承恩壽德,你可願意?”
此時,陸判進言了:“錦華,按《陰司律》,陳萼餘蕊犯有不孝不悌不養不禮四罪,忤逆尊長,應當推入黑繩大地獄,受倒吊、挖眼、刮骨之刑;刑滿即送叫喚大地獄,用鋸分屍;刑滿推入惱悶鍋地獄;刑滿則改頭換面,永為畜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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