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姿勢中兒手臂和劍一體完全直刺,不見半點彎曲抖動。錦華收斂了滿臉笑靨如花,眼眸裝兇狠了,似要來拿木小卉魂靈。
木小卉也不怕,在原處如泰山聳立,看錦華這是什麼詭譎詭異的招數劍法。其實在簡單不過,當劍劍鋒與木小卉鼻尖擦肩而過時,錦華手一彎就“呵呵”陰轉晴了:只是要戲弄他一下啊。但木小卉卻也沒被戲弄到,他堅信就算錦華手有靈犀劍也不會刺向他。
錦華漫步彩雲,幽雅旋轉過去以背對木小卉,接著向後彎腰彎背,小腹向上呈拱橋狀態,劍倒著指向他,在他們眼裡對方是倒立的,互相拈花一笑悠然自得。錦華就如此幾近九十度拱著腹部,劍鋒不變地指向木小卉。
到這裡就自然地一個旋轉站起來,絲毫沒有疲累或是腰部背部痠軟的感覺,如同柔軟嬌娃被賦予了靈魂在玩弄劍。錦華劍直指藍天白雲旋轉自如,皚皚白雪的月華裙隨其飛舞如油傘,烏髮好似黑『色』瀑布般順溜傾瀉飄落飛舞煽動人心,饒是修煉過的心態也難抵擋這靈動自如天地中一妙人,時而對木小卉流傳出可心俏皮的媚眼。
眉目傳神韻味十足,婀娜多姿輕盈優美,雖缺了些直指天空的凌雲英武豪氣,但錦華在木小卉眼裡心裡如此這般妖嬈嬌媚,何須英武?這舞劍稱之為凌霄不合適,叫曼雲才是恰到好處。
舞劍到了尾聲,這時必須有震撼人心的壓軸了。
天也快亮了,他們長達一個時辰的對話也結束了,烏暘很有禮貌地拱手:“多謝指點,小弟銘記。”轉身從容離去。
錦華在樟樹後面等急了,等木小卉回來卻見他如打了敗仗落荒而逃的兵士跑到錦華身邊,還喘著氣唸叨:“海水不可斗量啊。”
“木小卉你在說什麼?看你是被什麼嚇著了嗎?你是上仙啊,誰能嚇著你?”錦華給他擦汗問道:“剛才和烏暘聊得怎麼樣,說通他沒有啊?”
木小卉誇張地張開手睜大眼:“我差點沒被他給說通……”
之後木小卉講述了剛才那段對話,烏暘現在在嵩山派唸書習武,是一名道士,他已沒了廟堂之志,只打算在道法中修仙,若能成仙就可找到錦華,若成不了仙就等來世見到錦華。還可修道濟世救人,他殺了那曾經做法勒死錦華的兇手和頭目。
這還不算,烏暘他現在修道有術,能認出木小卉是仙,而且是法力無邊的上仙,還能感應到此處有陰魂出沒,就是錦華的陰魂。
“是的。”錦華點頭,念起往事垂下稀淚:“烏暘雖小時疾病纏身但唸書夙興夜寐,一點就通,胸懷大志,先生也誇他是廟堂之棟樑,有興國安邦耳目股肱只能。可惜我看到現在的他似乎無心於書籍。”
“那你待會去勸勸他重新唸書吧,他那麼思念你,肯定會聽你的話。”木小卉建議道。
錦華搖頭說:“我是陰差,與他相見只怕損他的陽氣,所以,等會。”錦華轉眸向木小卉:“你去勸導他,安心讀書,考取功名,成家立業……”
木小卉一一聽著,和錦華一起等著烏暘到來。約『摸』小半個時辰過去,錦華的墳墓前來了一個人,越來越近,可以看清楚他面目了。
“快去說啊。”錦華推著木小卉。
木小卉從夢中醒來,他也睡得不香,只因思慮著錦華的事,所以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就醒了。『揉』『揉』睡眼,一張一合地看看天上,怎麼還是弦月高掛?這夜晚還沒過嗎?
木小卉爬起,奇怪自己怎麼會躺在樟樹臥榻上?倏地他心猛地一鬨起來:錦華呢?
跳下樟樹,很容易就找到錦華在樟樹周圍散著步子,唉聲嘆氣呢,這會兒正散步到樟樹後面,木小卉一下子看不見可不久慌了神而心急如焚嗎?這會又一顆石頭落地了。
“錦華怎麼不好好躺著,我看你需要休息。”木小卉走過去問她,眼眸憐憫愛惜,只是聲音有點粗啞。
錦華慘淡一笑:“木小卉你讓我睡臥榻而你坐在地上我,這像什麼樣……”
“就為這事難過啊?”木小卉無所謂地笑笑:“錦華我看你在這不開心,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木小卉眼神凌厲直冷,好似要這麼面對著卞成王,與他說個清楚。錦華在他懷中“嗯嗯”地挪動著,似很不舒服。木小卉的蹦臉蹙眉咬牙凌視一掃而光,立刻轉化成溫柔纏綿的曖昧,看著懷中睡的不太香的錦華。
他知道自己腰板子胸脯子粗硬,錦華靠著肯定不舒服,可是他還是自私地要多摟她一會,趁錦華現在難過不自覺地被自己摟住,怎不能多抱一會呢?
他細細看著她,藉著月光,那臉蛋兒不是一般的美,噙著淚珠的睫『毛』像是細雨過後門簾上粘著的雨珠,讓他這個大男子備感心痛。在他懷中不應讓錦華這樣梨花帶雨啊。儘管她顰笑哭喜都看不夠,可木小卉要讓她無憂,那是他的職責和使命。
『揉』著她的一順發絲,那是天庭任何天賜布帛都比不了的柔潤順拂濃密滑膩。木小卉捻起她的髮尾輕蹭她的臉蛋,感覺歡愉輕快,要是錦華知道了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