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落下去多久了,木小卉還未到底,也不知是多少天了,還在往下飄著。
“為什麼這裡沒有收了我的魂啊?難道還要讓這孤獨的魂再存在於世間嗎?”在這麼有他人的還魂崖下,木小卉隨便說什麼都可以。
“你為什麼要跳下來?活著有那麼痛苦嗎?”有人回答了木小卉,這個來自黑暗處的聲音,只聽得到看不到。
木小卉用法力去獲取光明來照耀這裡,但是無用,她到處去觸『摸』,伸手去抓,什麼也抓不到:“你是誰?你是跳下來的魂靈嗎?”
那個聲音並不可怕,像平常人一樣:“這個還魂崖有兩個人跳下來過,我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木小卉。”
“你是誰?為什麼這還魂崖不收了我的魂?為什麼你也還存在於此?”木小卉問著哭著:“為什麼我想死也死不了?”
“別哭了,小卉,既然不死那就活著吧,我可以將我的魂靈送與你,你就可以成為這宇宙霸主了。”那聲音對木小卉很是慈愛。
木小卉奇怪:“你有什麼能耐啊?有能耐也不會在這還魂崖底啊!”
“我用斧頭劈開了這個鴻蒙世界,自己的魂靈卻無法面對這個世界,跳入這還魂崖後來了結我的魂靈,只是還魂崖也沒有破了我的魂靈,我在此不知多少載了,今日聽到你的聲音,算是不再孤單了。小卉,你過得不開心嗎?”那個慈父般的聲音似乎在撫『摸』著木小卉的頭。
視覺聽覺濾去了所有他以為很重要的人和事,看到聽到的是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孩。
錦華在此處站了一會,看著她,身體偏瘦,樣子是提不動那配料捅和水桶的,可她做著不是她該做的活。
木小卉的師父上前笑臉相迎:“降魔令錦華你好,我是……”
“你好。”錦華言辭簡潔。
走向了坐在凳子上用心工作一直沒發現自己來的雨中女孩,突生一種逗樂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你真的在這裡種花?”
突來的聲音似曾相識,再轉頭看,看到雙眼。木小卉辨出來了,只是她天生反應慢不懂臨場發揮,這拍馬屁的話就沒得說了。
糟糕的是她驚地站起來站不穩了,訥訥道:“錦,錦——”一連好幾個錦字都沒說出完整的名字。
錦華扶穩了她肩膀,看她眼中怔怔的,不想自己會嚇到她。連忙鬆手輕說道:“種花累嗎?”
木小卉搖頭。兩人只能四目相對。
“哦,那就好。”錦華遲了一下,不知該問什麼,那就走吧。
“請問,”木小卉跑上前去,想了想,湊他耳邊道:“請問你真的會煉製出減緩囈蟲病人痛苦的丹『藥』嗎?他們好慘。”
木小卉不知自己說著時候眼中噙著晶瑩的淚滴,點點兒,都印在錦華眼裡了。
“會的,一定。”錦華回答,泰立堅定,只那點淚滴軟了他心中某處。
在這工作處哭不好,錦華拿出口袋中的備用手帕給木小卉擦額頭和眼睛:“沾太多灰塵會影響眼睛。”
“哦,我自己來擦。”她輕推開他手。
錦華有話,覺得這麼問突兀,欲言又止。
木小卉坐下來了,繼續她的種花。
錦華看著一下那個端坐著仔細看花兒不看自己的女孩,嘴唇展開的微笑溢位到眼眸中:“你們這裡很好,尤其是衛生打理特別好。”
“啊?”種花房的師父不知這是什麼評判。
錦華走出了百花殿,摘掉了面具,是那俊逸神采的臉,迎著初升不久的溫煦陽光。
他對那雨中女孩的印象越來越明晰了:那天看到她,她很清瘦,臉白皙,怏怏的白皙。不是很漂亮但耐看,圓臉兒,下顎有些尖,五官明秀,小鼻子,薄唇有點缺血『色』。她,昨日真的就是梨花瓣上的雨後晨『露』,映照著清晨的陽光,清秀雋永。今日著實把她嚇著了,她害怕害羞,想必昨日下雨,她是鼓足了勇氣來尋自己吧?
她叫什麼名字?剛才實在不好問,也不敢問她,怕她思慮多。雨中女孩,為何這個天庭只有她一人贊同我煉製治療囈蟲的丹『藥』物?
錦華駐足,一直覺得孤軍奮戰的他有點希望了,想回首,猶豫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她不可能做我的助理。
那個雨中晨『露』女孩木小卉偶爾會念叨著:幸好那日下大雨,錦華忘了問我名字,要不他可能會去九華山說這事,那我豈不就是“越級犯上”了?會遭排擠直至開除打入凡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