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錦華醒來,發現自己在彼岸齋外面,被茅草蓋著,彼岸齋關得緊緊的,他起身去敲門,可木小卉就是不開門,最後回他一句話:“你走吧,我想安靜一會。”
t“小卉,你有不適……”
t“囉嗦什麼,快滾!”
t這是溫婉柔雅的木小卉嗎?錦華只覺這背後有什麼原因。但現在也無法問小卉了,要不就等來日再去問她吧。等她心情好些,請個天庭杏林子來給她瞧瞧。
t木小卉在彼岸齋裡待著,坐在臥鋪上修煉著自己的氣息血脈,讓它們順暢些,然後去翻那本摘抄的《玄母安經》,再與原來女媧給的那本比較一下,想看看到底差異中裡面是不是還有自己沒有看出來的。
t窗外透過一陣亮光,是早上第一道日光,木小卉心情有點兒舒暢了,跑出去看,除了那道日光給她的溫暖之外,她驚喜地發現彼岸齋裡地面下開始鬆動,那些花種子自己冒出來,發芽生長生出花蕾,花蕾綻放,葉片落下。整個過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t太激動人心了,木小卉心裡因《玄母安經》的困擾被吹散一空,她小跳著跑過去看那些花朵:一個枝條樹立著,上面的花瓣是絲條狀的,有點像菊花絲,但這些花的絲條從花跟處向上盤旋生長到最高處再往下盤旋到花根處,這樣看起來整個紅『色』的花就像是一個鏤空的紅燈籠。
t木小卉站起來四處看,一隻只的紅燈籠在彼岸齋裡隨風閃耀著,似乎是人間的上元節到了。
t一時感觸許多:不知現在人間是什麼節氣,也不知地府現在如何,卞城王怎麼樣了,他是否還與別的閻羅王不和呢?
t木小卉坐在石桌上託著下巴想著,眼眸中閃過好多事,最後落在這些紅『色』的燈籠花上,這花叫什麼名字呢?感覺似曾相識,但不是名貴的花。木小卉換了個姿勢歪著頭看。
t以前餘信芳帶來的花種子有……不對,木小卉站了起來,一股寒流從腳跟用上頭頂,讓她嚇得魂飛魄散:這裡除了我,還有鬼怪嗎?啊?
t她四處張望,眸子中全是驚恐畏懼,可惜現在她連錦華也不敢盼望了,因為錦華的母親要害她啊。
t她冷靜下來想著,沒有鬼怪,如果有鬼怪,她是看得出來的,那為什麼餘信芳送來的十幾種花種子都開出了同一種紅燈籠花?難道是埋在後院的驅鬼誅仙符咒染了整個宅院?
t木小卉拔起一朵花來看,撥開下面的土,都是土黃『色』的,沒有任何不對的味道和氣息。那時怎麼回事?是不是餘信芳送過來的種子裡只有一種開花了,所以才只見著這一種燈籠花?
t那就看看地下還有無其他花種子。木小卉拿起小鋤頭開始挖土,發現地底下也沒有其他未發芽的種子。那就奇怪了。
t木小卉站起,手裡的鋤頭落地,思慮著是怎麼回事。
t持煜來看望她,都到她眼前了,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小卉你怎麼呆傻了?我來了一會都不見你動。”
t“哦,持煜。”木小卉見他來了就說道:“院裡花開了。”
t持煜很自然道:“是啊,我都看見了,小卉你該高興才對啊。”
t“可是……”木小卉把她剛才所想的事都說了一遍。
t持煜也覺得奇怪,就用日光眼幫她看了地下,之後回答說:“地下沒有未開花的種子。”
t“那還真怪了,”木小卉坐下愣愣地:“持煜你肯定不認得這是什麼花吧?”她嘆著問。
t持煜對花草也不感興趣,自然是搖頭不知:“要不我去問問餘信芳這是怎麼回事。”
t木小卉不想去問,因為她總覺得燈籠花眼熟,越看越熟悉。
t誒,花兒的葉子都落了,這可奇怪了,沒有哪種花是這樣啊。不,有一種:彼岸花開在彼岸,相知相戀不相守。花開葉落,葉生花敗,生生世世,永不相見。這不就是地府裡生在忘川河邊的彼岸花嗎?為什麼自己會想這麼久才想到呢?
t對了,這裡叫彼岸齋,似乎是以前這裡專門種植彼岸花的,那麼就是說以前彼岸花是天庭中百花堂中一員了?可為什麼現在天庭沒有彼岸花的影子?
t而今,卻被我給種出來了?
t這些花鮮紅,鮮紅地像是血染的,初看是美麗的,細看卻有些恐懼。
t“小卉要不去問問百花堂堂主?”持煜提議道。
t木小卉搖了搖頭,簡單淺笑:“不去問誰了,你看這些花這麼漂亮,還去問哪個呢?就讓它們這樣生著吧。彼岸齋也總算有花朵了。”
t“嗯,是漂亮,小卉也喜歡。”持煜念著,反正在他眼裡什麼花都一樣,都沒小卉漂亮,現在他在意的是:“小卉今日繼續練功嗎?”
t“我再休息一兩日吧。”木小卉已無心思練功了,全在這彼岸花上了。
t持煜見她這樣入神地看著花朵,也沒自己什麼事了,就知趣地走開了。
t木小卉看看這天庭的彼岸花,與地府的沒什麼兩樣。那無疑問這彼岸花就是地府的那些了。地府的彼岸花鬼女又是怎麼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