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林聿見他眼神渾濁，明顯還沒消化完剛才的事，“還有什麼疑問嗎？”
陸承逸沒有回答她，而是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這都快12點了，我們公司頂層有個旋轉餐廳，主廚手藝非常不錯，林大師可否賞臉一起吃個午飯。”
林聿起身：“不用了。”
陸承逸也不敢強留，但總要送一送的。兩人剛出了辦公室，就迎面撞上了程戩和他的經紀人。
經紀人臉色不太好，明顯有事要和他彙報。
陸承逸皺眉，直接擺手，語氣生硬地道，“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經紀人說了句“好的”就要拉著程戩離開，視線掃過陸承逸身旁的少女時，卻發現那女孩一雙眼睛毫不避諱地盯著程戩。
陸承逸自然也注意到了。林聿的目光牢牢釘在程戩背上，一直到他倆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仍沒有移開。
“有趣。”林聿忍不住脫口而出。
陸承逸：“什麼？”
“沒什麼。”林聿表情微妙，“與你無關。”
陸承逸不自覺地皺了下眉，旋即反應過來，自然地開口道：“那個是我們公司現在最賺錢的藝人，程戩。林大師應該知道他吧。”
“唔。”林聿的眼神似有些疑惑，又覺得有趣，她眼珠一轉，扭頭看著陸承逸，“你剛剛說你們頂樓有個旋轉餐廳？”
陸承逸一愣，一瞬間腦子裡湧出無數個想法，但都被他暫時按下去，只紳士一笑：“林大師肯賞光嗎？”
“林大師要喝點什麼？”
“水。”
陸承逸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
餐廳早被清了場，落地窗邊景色最好的圓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佳餚，但林聿的心思明顯不在上面。
她拿了張餐巾紙放在左手邊，然後拿起公筷伸向面前的一道燻魚，卻沒有把整塊魚都加起來，而是在邊角扯下塊比指甲還小的魚肉放在了餐巾紙上。然後才把那整塊燻魚夾出來放在自己盤子裡，換了私筷小口吃起來。
陸承逸不動聲色地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便只端著杯子喝茶，沒有去碰滿桌的菜。
他發現，林聿每次要吃一道新菜時，都會先從盤子裡夾起一塊邊角料，如烤鴨裡最小的一塊肉、沙拉裡的一小片葉子，放在手邊那塊餐巾紙上，然後才會再夾塊大的吃。已經夾過的菜就不會再這樣做，直接就吃了。
這是某種儀式嗎？
林聿象徵性地吃了幾口菜，正在思考要怎麼自然地說出自己的目的，突然手機震了一下，收到了一條訊息。
銀行卡裡收到了一筆錢。
林聿放下手機轉頭看向陸承逸，目光中有明顯的詫異：“陸總付多了吧？”
簡訊顯示的金額比她開出的價碼多了50。
陸承逸內斂一笑：“早上冒犯了林大師，就當是補償吧。”
林聿挑眉，知道他遠不止這點心思，但沒有戳破，而是順著話題提出了心裡一直在想的事：“不如這樣吧，那個程戩您說是公司目前的發財樹，我順便看看他的運勢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