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安靜的房間裡再次響起了程戩的聲音，“你呢，你談過戀愛嗎？”
“我？”於竹薇下意識的挑了挑眉，然後果斷開口，“沒有。”
“為什麼？”程戩揚起脖子，像是又來了精神，繼續試探，“那天，那天在尹宅，你念的是佛經吧。你是修行者嗎？我聽說在家修行的居士也有很多要遵守的戒律，你不戀愛是和這個有關嗎？”
“你知道的倒挺多啊。”於竹薇笑笑，並沒有直接回答他。
程戩有點不好意思：“前兩天現查的，也沒有了解很多。”
房間再次安靜下來，就在程戩認定於竹薇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他也想好了轉移話題的說辭時，於竹薇的聲音從背後幽幽的響起：
“有一本書上說：‘精通佛法最好的表現就是變的謙遜，修行最好的表現是沒什麼煩惱——不會激動或憤怒。’而我兩者都做不到，我不算個合格的修行者，也並不精通佛法。我只是跟隨過一個佛門大師修習過一段時間，並從中獲取了一些我需要的東西而已。比如，短暫的保持平靜。”
程戩不知道怎麼接話，於是“哦”了聲。
於竹薇倒像是開啟了話匣子，繼續道：“我認識一個朋友，修道的。她說我是入錯了門，以我的精神狀態，不該去修佛，該去修道。”
“那你怎麼想？”
身後傳來一聲冷哼：“修個鬼，懶得修！”
這是程戩第一次從於竹薇嘴裡聽到“粗話”，他被逗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而於竹薇看到他的反應，不僅不生氣，反而還又來了句：“反正我這人就是冥頑不靈，就這麼著吧！”
程戩笑過後，忍不住又問：“你為什麼願意和我聊這些？”說完他不自覺地蜷起了手指，眼角眉梢盡是期待她的回答。
這次於竹薇沒有沉默太久：“經過了這些指引，我想我們不得不成為朋友。”
“什麼指引？”
“在佛教中，稱之為因果。通俗的來說，就是緣分。”
程戩點點頭，立刻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看來是緣分指引我們成為朋友，你也很樂意遵循這種冥冥之中的註定。”
於竹薇倒沒想到他會把話說的這麼“文藝”，聽完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悶悶地“嗯”了聲，“那你怎麼想？”
程戩內心已經激動的像是炸開了無數朵煙花。
我當然非常想和你做朋友，甚至……更進一步……
但他只是清了下嗓子，表面冷靜又淡定，“我的榮幸。”
顯然這種反應於竹薇並不買賬，她嗤笑一聲：“少來，你要是不想和我做朋友就直說，我不會強求。我保證你拒絕我也不會影響……”
“不不不不不！”程戩這下慌了，幾乎是立刻轉過頭去要向她解釋。他以為於竹薇會生氣，卻看到了一雙戲謔的眸子，好像在說：裝逼裝過了吧？
程戩大囧，尷尬地笑了下：“我的意思是我非常高興和你做朋友。”
於竹薇勾勾嘴角，一副還算滿意的樣子：“哼哼。那麼朋友，我們繼續聊天吧。”
“蛻皮期”的最後兩天，因為有人陪在身邊，於竹薇覺得過程格外快。
第八天早晨，程戩習慣性地一起床就往次臥跑，但剛走到門口又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停了下來。
昨晚半夜12點，於竹薇告訴程戩，她身上的結痂已經完全脫落，他不用再守著她，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