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是不是航班取消了？”
於竹薇仍盯著螢幕，片刻後才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咱們……還去機場嗎？”程戩看著她，試探地開口，心裡卻打起了別的小算盤，“你不用太擔心，我經常來h國，按照以往經驗，最遲明天下午航班就恢複了。這次臺風不直接過境，影響不大，運氣好的話明天早上就有航班了。”
不過今晚無論如何都走不了了。看她揹著包風塵僕僕的，或許連酒店都沒定，說不定……
於竹薇煩躁地扯了下頭發。
可她等不到明天了！
程戩繼續試探：“要不今晚去我家湊合一下？其實我昨天就想跟你說呢，你下巴上長了個痘痘，我家裡有一些……”
“你說什麼？”於竹薇猛地抬頭，程戩沒料到她突然有這麼大的反應，也愣住了。
他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怎麼能隨便說女孩子長痘痘呢？這種事情就算發現了也不能說出來呀！
程戩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於竹薇已經扭過頭去，拉開了副駕上方的遮光板，照著上面的鏡子仔細檢查自己的下巴。
果然，下巴上長了一顆痘痘。她伸手摸了一下，然後發出“嘶”的一聲痛呼。
硬硬的，很痛。
於竹薇立刻意識到了那是什麼，臉色更難看了。
“看樣子不像粉刺，是不是在尹宅裡被小蟲子咬到了，那裡多少年沒人打掃了，還是挺髒的。”程戩見她表情不太好，趕緊安慰，“沒事的，你這種塗點藥就好了。我家有很多面膜和藥膏，各種功能的都有，我給你拿……”
“不用了，謝謝。”於竹薇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等待接聽的過程中，她反複地深呼吸來平複情緒。身體裡的那股力量正拼命地往外湧，滲進每一粒毛孔，讓她的情緒躁動的快要發瘋。
程戩見狀，以為她覺得熱，便將車內空調打低了幾度。陣陣涼意撲到身上，暫時舒緩了她心頭的燥熱。
電話撥過去只過了幾秒就接通了，但這幾秒對于于竹薇來說卻像一個世紀那麼長。
“喂，隊長。”於竹薇滿眼焦躁，一手撫著額頭，語速飛快地訴說狀況，“我定的今晚的航班，但因為臺風暫時回不去了。對，時間來不及了！”
對面說了句什麼，於竹薇絕望地閉眼，無奈道，“好吧。嗯，放心，我可以自己想辦法。”
說完這句話後她便掛掉了電話，然後轉身看著程戩，一臉欲言又止。
“嗯？”程戩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於竹薇嘆口氣，無比艱難地開口：“你剛剛，是在邀請我去你家嗎？”
2個小時後，黑色的suv冒著大雨駛進了當地某棟高檔公寓內。
“這間公寓是我幾年前買的，因為一年裡總會來幾趟h國，所以幹脆買了套房子。這裡很安全，物業非常注意保護住戶隱私，不會擔心有狗仔會混進來。我來之前已經找人把房間打掃幹淨了。”
程戩開啟門先一步進去，把鞋櫃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第二雙拖鞋。
他撓撓頭，把自己的拖鞋拿到於竹薇腳邊，表情有些侷促，好像生怕對方會嫌棄似的，“呃，我沒準備多的拖鞋，你穿我的吧，我光腳就行！”
說完直接脫了鞋，光腳踩上了木地板。
於竹薇本想拒絕，但又覺得這個時候接受對方的好意會讓他更自在，便說了聲“謝謝”，脫掉鞋襪換上了遞過來的拖鞋。
果然，程戩見狀原本略顯緊張的表情頓時放鬆了不少，眼底露出些許笑意，“快進來吧。”
於竹薇穿著這雙明顯大了兩圈的拖鞋，像一隻小鴨子，邁著“啪塔啪嗒”的步子跟著程戩進了客廳。
“你喝點什麼？冰箱有飲料。”程戩一雙眼睛左瞄右轉的，就是不敢往於竹薇身上放。
於竹薇深吸一口氣，坐在沙發上對程戩招招手，“謝謝，不用了。有幾件事，我們還是先溝通清楚吧。”
“行。”
程戩停下手裡的動作，走過去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猶豫片刻，又往她那邊挪了挪。
於竹薇深吸一口氣，表情比之前嚴肅不少，“首先，非常謝謝你暫時收留我。”
“別別別，不是收留！”程戩趕緊擺手，“要不是你，我昨天指不定會怎麼樣呢。還有上次在殯儀館。你幫了我，現在我也幫你一下，這算是知恩圖報，互相幫忙，你不用這麼客氣！”
於竹薇笑笑：“好，謝謝你幫我。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要先說清楚。這也是為你好，畢竟有的忙，不是你想幫就能幫得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