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既言原本也正有些後悔著。
小姑娘剛受了其他人的欺負,自己不幫著也就算了,還跟著岑與知打擊了她因此燃起來的學習鬥志。
還不如答應了。
正兀自想著,突然,陳既言感到肩膀被人輕輕推了一下。他扭頭去看,正對上岑與知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眼神。
他背後一涼。
岑與知看著他,笑嘻嘻道:“喂,陳既言。剛我問你岑肉肉怎麼了的時候,你不是說你會解決她的事的嗎?那教她學輪滑這事兒,也就一起交給你了兄弟!”
陳既言:“……”
他冷冷嗤笑:“你可真是個人。”
岑與知散漫地挑下眉,“你就說你接不接這活兒吧?”
陳既言冷冷看他一眼,一點也不想讓岑與知白撿了便宜,但再想想剛才岑與惜的小可憐樣子,沉默一會兒,吐出四個字:“你現在滾。”
雖然沒有明說,但只這幾個字,岑與知就知道陳既言是應下了。他咧嘴一笑,也不惱陳既言的混話,順從地起身樂呵呵地上廁所去了,“好好好,我這就滾。”
但到底還是陳既言低估了岑與知的下限,只見岑與知在關廁所門前,又欠揍地探出頭催促了他一句:
“那你現在趕緊去和她說吧。不然一會兒臭小孩哭成核桃眼,我爸看見該罵我了。”
得寸進尺的模樣淋漓盡致。
陳既言看都不想看他:“立刻滾。”
廁所裡頓時傳來岑與知哈哈大笑的聲音。
無恥的家夥終於走了,陳既言心累地嘆口氣,扭頭看向不遠處那片關著的房門。
他無奈地挑了挑眉,起身,走在門前站定,抬手敲門。
“咚咚。”
“走開!”
下一秒,門內傳來岑與惜哭中帶氣的喊聲,氣勢十足。
陳既言還想再敲的手一停,他低笑了聲,側身懶散地倚靠在了門邊的潔白牆壁上。
“好遺憾啊。”他彎著唇,故意道,“我剛剛才決定要騰出時間,說要明天教某個小孩學輪滑呢,結果就被趕了,看來是我瞎好心了,唉。”
一剎那,門內安靜下來。
陳既言勾唇,不再吭聲,默默在心裡數起數。
一、
二、
三沒出口,剛才閉著的房門突然輕輕一聲響,慢慢被人開啟了個縫。
陳既言沒動,側頭饒有興味地看著。
下一秒,門縫變大,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慢慢從門縫裡鑽了出來。
岑與惜的臉上並沒有掛著淚,只是鼓著腮,瞧著氣鼓鼓的,左右探尋人影。
陳既言看她一眼,心裡瞬間瞭然。
怕是岑與惜在屋裡就是故意在做做樣子,只打雷沒下雨呢。
同時,岑與惜這會兒已經看見了門旁站著的陳既言。她嘴唇動了動,怕陳既言看見她沒哭食言,於是故意板著臉,裝出一副很有氣勢的模樣,硬邦邦道:“你會來教我嗎?”
陳既言“嗯”了一聲,又故意逗她:“但你剛剛讓我走……”
“我收回!”岑與惜立刻道,“你說了教就得教!我們拉勾,誰也不能再反悔!”
陳既言默一秒,終於忍不住側頭悶聲笑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收了笑意,蹲下身來伸出手。
“好。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