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南家的電話裝得比李群英家快多了,安裝費也降到了2200。黃阿姨悔得捶胸頓足,早知道就晚一年再裝了。
李群英倒是看得挺開:“早裝早方便,咱還早用了一年呢。”
電話號碼宋知南只告訴了幾個關系特別近的人,雜志社的吳雲河錢夢秋老周等人,文友中的格羽和羅靜林也告訴了。
羅靜林說,格羽最近戀愛了,對方也是個詩人,兩個感情濃烈的人談起戀愛來更濃烈,整天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她們的三人行小組大概要變成兩人行。
李群英這位催稿高手,一聽說格羽戀愛了,第一反應,是讓她多寫點情詩。格羽說她現在沉浸在愛情中,什麼也寫不出來。
宋知南家接到的第一個電話是老周打來的。
兩人寒暄幾句,老周就圖窮匕見,“宋老師,您還記不記得,您還欠我一篇稿子?”
宋知南疑惑道:“欠稿子?我不是早還完了嗎?”
老周篤定地說:“你上次欠的還完了,但你又欠了新的呀。你去河西之前,我去送你順便約的稿。我說你這次回河西,肯定有很多感悟,肯定會有感而發,這種小靈感小感悟,寫成小說材料不夠,最適合寫雜文了。”
宋知南:“……”
這幫編輯催稿又花新花樣了?
她只好說道:“我剛回來,還沒什麼靈感,你讓我醞釀醞釀。”
“您肯定會醞釀出來的,業內誰都知道宋老師是個爽快人,從來不拖稿。後天下午,我上門去取。”
掛完老周的電話,宋知南出門去陪貓狗玩耍,要文也來看小狗,一見到宋知南就喊道:“南姨,媽媽又要文。”
宋知南悔不當初,“幹這們這行的,就不應該跟編輯太熟。”
宋知南跟要文商量:“可愛的要文,我給你改個小名好不好?你叫不催好不好?”
要文搖頭:“不好,就叫要文。”
宋知南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看著貓貓狗狗開始複盤她的河西之行。
該罵的都罵過了,還有誰沒罵呢?
她突然想起了那晚同學聚會散場後,她說的那句玩笑話。
當時她說男人都喜歡被虐,雖然她當時是開玩笑,但仔細一想,讓人直拍大腿。她的話都不能細想,越想越有道理。
先從心理上來說,很多男人是一種等級意識很強的動物,他們畏威不畏德,敬惡不敬善。他們從小就崇拜暴力,鄙視善良和柔軟。婦人之仁這個詞就是他們發明的。
你打他,代表你的地位等級比他高,能力比他強,所以他敬畏你,服你,他越服你就越愛你。
相反,你試圖用善良、愛意和無私奉獻去感化他,他很享受,但心裡卻暗暗鄙視你。
你愛他,他不一定記得你。但你揍他打他辱他,他一定會記得。這就叫做恨比愛長。
你退一次婚,他記恨你一輩子。他衣錦還鄉時,也不忘舞到你面前刷存在感。
再從生理角度來說。很多男人渾身都是敏感點,你一戳他,他就高、潮,你不戳他也自行高、潮。
你要是用棍子鞭子刀子把他渾身戳遍了,他能不飄飄欲仙、爽翻天嗎?
愛他就虐他,往死裡虐他。越虐他越興奮。
那些追妻火葬場的女主角統統都搞反了。她們前期被虐得哭天抹淚、缺肝少肺,指望著後面男人悔不當初,痛哭流涕。
其實根本不用那麼費勁,你直接殺了男人全家,把男的打殘,保準他到死都記得你,保準他一想起你就紅眼,恨你恨得咬牙切齒。老子說,反之道之動,事情一到極點就會往相反的方向發展。痛到極點就是爽,恨到極點就是愛。
當男人的白月光多費勁,又是長相又是氣質的。成為黑月光和血月光,只需要靠武力就行了。
張小鳳說得對,她這個發現真的能震驚學術界和倫理界。一篇雜文的靈感就這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