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非常清楚的感知到，他在恐懼。
恐懼夏鹿真的因為這個事情厭惡他，而他將會再無機會。
對可能會失去夏鹿的恐懼，直接轉換成了對舒姝的憤怒與厭惡。
分手的時候他雖然做的決絕，卻也從來沒有虧待過舒姝、
給她的好處一點沒少。
如果舒姝真的心甘情願，老老實實做個普通人，分手時他贈予舒姝的那一筆財富，足夠她衣食無憂一輩子。
可是，她沒有。
她根本不顧後果，為了自己的利益，把其他人直接拖下水。
沒有底線，沒有道德。
沈鈺胸膛劇烈起伏著，心中更為嘲諷過往自己的眼瞎。
他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心胸狹隘、自私自利、目無遠見的人。
甚至因為她，他失去了一個真正的寶藏。
後悔又一次充斥在沈鈺的胸膛，這次的事情因他發生，那也由他來解決。
沈鈺目光冰冷，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舒姝。
這是他們分手之後，他就再沒聯系過一次的號碼。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上來就是兩句很自然地寒暄，彷彿一點都不意外會在這個時候接到這個電話。
或者說，倒更像是在等待著他這個電話的到來。
“沈鈺，好久沒聯絡了，你突然找我是做什麼？”舒姝笑問道。
“你知道我是為什麼來找你的。”沈鈺冷聲道：“現在你馬上去網路上澄清，之前說的那些盡是謠言，跟事實不符。”
舒姝一點都不意外他的質問，輕笑了一聲說道：“澄清？沈鈺，虛假的東西才叫做澄清，網上說的那些都是現實，有什麼好澄清的？”
沈鈺神情緊繃，這一刻他甚至在厭惡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招惹上這麼一個瘋女人。
當初真的是眼瞎了。
沈鈺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這邊遇到了什麼問題，你可以告訴我，犯不著用這種方式。”
舒姝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了幾聲：“沈鈺，你說這話自己相信嗎？你現如今不是避我如蛇蠍，會幫我？”
“你對我果然只是利用關系。”
“這話說的就有點難聽了，稱不上是利用，大家不過都是互利互惠。感情這回事不都是這樣嗎？利益交換而已。”舒姝溫聲說出了他的愛情觀。
聽到這句話，沈鈺頓了頓。
他這會兒突然感覺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他其實挺認可這句話，他覺得人都是自私的，怎麼可能愛上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
不過就是因為那個人對自己有一定的價值，由此互利互惠。
可是當這個想法在腦海中冒出的那一瞬，他的面前，頓時浮現出了夏鹿和顧淮眠兩人對視的畫面。
那種深情，那種把對方完全放在心裡的愛意是演不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