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很多。
這深深讓遲白感覺到,原來自己被這麼多人所愛著。
那就夠了。
所有人都看著她踏入新環境,看著她即將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成長為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女性。
最後的最後,碩大機場的某個小角落,只剩下她的父母和謝惟。
飛機起飛前一個小時。
謝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機票。
他只背了一個小包,裡面裝了換洗衣物和身份證護照。
遲白怔在原地,很久很久,才被播報聲拉過身,她眼眶一酸,“你為什麼會買票?”
“很早之前就買了,我覺得這種時候,我要陪在你身邊。”謝惟擦了下她的眼角,“還有昨晚...”
“昨晚?”
“我夢見你吻我。”
落地倫敦,遲白只覺渾身乏力。
在之後的幾天日子,父母和謝惟把所有,她能想到的,還有想不到的。
全都解決完了。
不讓她操一點心。
她慶幸,自己生在一個這麼好的家庭,也有一個這麼愛她的人。
學校那邊,因為遲白的長相,許多人都主動和她說話。
大多也都是留學生,來自世界各地,她也在他們口中瞭解到繽紛。
遲白的專業是藝術專業,她還是沒放棄自己初中時的興趣。
她在外租房,倫敦的天氣每天都是昏沉的,一拉開窗簾,只能‘曬烏雲’。
她的心情或多或少會被影響到,但她會自我調理,謝惟也會逗她開心。
他的工作室徹底穩定下來後,會經常去倫敦找她,一待就是三四天。
大二寒假。
遲澤林結婚了,物件是公司同事。
遲白提前一星期回國,報複性吃飯,因為倫敦的飯,是真的難吃。
婚禮上的捧花被他塞給了遲白。
遲澤林穿著一身黑色西服,挽著女人的手,臉上洋溢著幸福,還不忘開玩笑,“老妹兒,別忘了隨禮。”
遲白笑,“我隨什麼禮?”
“你別管。”
“好好好。”遲白點開手機,給遲澤林轉了二百五過去,“隨了。”
“你這小妮。”遲澤林握了握拳頭,威脅她,“小心我不同意你倆結婚。”
謝惟虎軀一震。
遲白冷笑,“咱媽同意,謝謝,咱家,媽媽最大。”
21年,遲白修完了學業,在謝惟口中聽說了鄭千賜要求婚。
聽到這話,她訂了回家的機票,這種場面,她必須得在。
這次回國,除了謝惟,誰都沒有告訴,來接機的,也只有他。
謝惟抱著一束滿天星,臉上笑意一如既往,眼神越過人群,直直盯著她,頭發綁在前面,還是那個兔子頭繩。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