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沒有人再進來。
沉默半響。
謝惟用手機付了錢,坐到她旁邊。
風順著門縫,吹來了少年身上若有若無的煙草氣息。
遲白沒躲。
“又發什麼呆?”謝惟拿了串魔芋,伸到她面前,關切地問:“你這是怎麼了?”
遲白抿著唇接過,沒有動嘴,頓了頓,說:“林阿姨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們之前有過娃娃親這個事?”
“嗯。”謝惟垂眼,攪著湯,“我知道。”
......
又陷入沉默。
氣氛開始變得微妙了,兩位主人公都知道。
“那...”遲白停了幾秒,把話說完,“取消的原因呢?”
這次謝惟沒回答,而是撐著臉看她,反問,“你知道的是哪個答案?”
“林阿姨說你長得醜。”
真沒料到她會直接說出來,謝惟微微一頓,隨後看向窗外。
雪壓枝葉,一隻小鳥停留片刻,嘩啦啦往下砸。
十一月底的雨荷下大雪很稀奇,以往那些年,都是一月或者二月。
好像一切在冥冥之中註定。
她喜歡雪天,他出生在冬季,偏偏生日那天又下了雪。
種種的跡象都在表明。
這是天意。
“其實是我取消的。”
遲白回神,“你?”
“嗯。”謝惟沒看她,緩緩道:“娃娃親最早是我父母提出來的,但我覺得很惡心,再加上那時候我們沒見過,無論站在哪一方,都不能接受自己從小就被強迫和另一個人結婚的命運。”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你相信日久生情嗎?”
遲白下意識回答:“不相信。”
“嗯。”謝惟垂眸,“我也不相信。”
遲白虛握了下手,問道:“那你後悔嗎?”
“不後悔。”
他始終沒看自己,遲白順著他的方向,怔住了。
謝惟一直在看玻璃上她的倒影。
“那個時候的我,思想被貫徹的很成熟。”
“你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是你的選擇,並不應該被這個‘娃娃親’束縛。”
“我希望,不,你一直都是。”謝惟轉過頭,眼尾彎起,輕聲道:“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