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面色陰狠,眼中兇光閃爍,今個一整天不順,憋屈的都要發瘋了。
他手中長刀一伸,宛若幻影一般出現在董平的身前。
真的是似風急,如風驟。
撲面而來的鋒銳刀氣讓他麵皮一緊。
董平可以預料,只要他出招格擋,必然會陷入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中。
狂風快刀,先發制人。
“飛沙走石十三式麼?我也會。”
董平嘴角一挑,淡淡的笑容帶著些許邪氣,臉上突然變得陰森詭譎。
他左袖袍一震,一柄彎曲血刀出現在手中。
“你已沉淪人慾惡體之中,身是臭皮囊,靈魂也汙濁不堪,往生去吧。”
說罷,一輪璀璨妖異的血色刀氣出現在回雁樓的二樓之中,那刀氣蘊含的深沉邪惡、無盡殺戮頓時驚駭全場。
嗤。
一道血線出現在田伯光的雙眉正中,他目光呆滯,彷彿見到了不可思議之景象,精神被不可思議之魔念鎮殺。
“也是......快刀......你...怎麼...會......嗬......”
他嘴角溢血,勉力回頭望了眼令狐沖。
這簡單的動作,此時卻彷彿登天一般艱難。
“哈哈哈哈哈,這才是我,真正的我。”
董平一改在普陀寺中的沉著、冷靜、童心、淡然,眼睛也從平和轉為陰寒陰翳。
生活在一個住著無數高手,且每一個高手都能一巴掌把他拍死的地方,試問,怎麼能不壓抑?
他穿越而來,佔據原身的肉體,一旦被發現,立時就會被當做天外邪魔處理,他豈會不膽戰心驚?
一個生活在和平現代法治社會的人,被逼著適應陌生的世界,他都快發瘋了。
沒有人知道,在普陀寺的日子裡,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斟酌幾番,每一次行事都要考慮很久。
董平橫刀在胸,右手輕拂刀身。
殺人之後,這血刀好似在飲血,刀身上的血色凹槽鮮豔璀璨。
他身穿僧衣,面目清秀,可在令狐沖看來,董平與魔頭無異。
令狐沖咳了一聲,扔掉屁股下的方凳,田伯光已經死了,這比試自然也就無需進行了。
“令狐大哥......”
小尼姑儀琳哭的梨花帶雨,又跑了回來,撲倒了令狐沖的懷裡。
董平輕聲笑了笑,這傢伙的女人緣倒是不淺。
令狐沖安撫了儀琳幾句,衝著田伯光的屍體嘆了口氣,隨後拱手問道:“這位,額,兄臺,多謝你出手相助,不知兄臺可否告知姓名,令狐沖銘記在心。”
董平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冷聲道:“我是和尚,你看不見?”
“哼,就稱我作妙一和尚吧。”
儀琳似乎沒覺察到尷尬的氣氛,悄然拉了下令狐沖的衣袖,小聲道:“令狐大哥,我聽師傅說起過少林寺,在方證大師之後,是覺字輩的師兄,不是妙字輩啊。”
令狐沖嘴角一抽,儀琳當時還在樓下,沒有看到董平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