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去北部監區接他的時候,彌殃那麼高興,表現的那樣依戀她。
這才多久,就又要原形畢露了嗎?
誠然,外在看來蘇執象是個強者。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本質上只是個脆弱的凡人。
作為任平生驟然離去,被迫支稜起來的華晝族當家之一,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夠格,也不認為自己多強大。
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著,她是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教誨推舉著,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
她善於解決力量上的難事,而不是牽扯眾多的大事。
她強弩之末的內心戲一句句飄過去,彌殃聽的真切。
“我的錯。只是看你太累了。”他說。
顯然,他想出來的安慰方式不怎麼奏效。
既然這樣,那就再換個角度。
“有興趣出去散散心嗎?順便了解了解我最近在做啥。”
把一切都揭開來給她看看,就不會不放心了吧。
蘇執象先是眉頭一擰,聽見後半句之後有所松動。
關於彌殃她確實知之甚少。如果這禍害真的願意自曝,那她當然想要了解。
畢竟事關生活是否能夠安定。
她暫時按下心中沉鬱,點頭:“給你一天時間。”
彌殃應過,俯過來在她鼻尖一點,為她改變了外觀和嗓音。
回身時,他露出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她願意瞭解自己。
好。
兩個月來,彌殃已經把極北星區摸索了個遍,熟悉程度甚至不亞於此處土生土長的原住民。
剛巧這段時間極北正處於極晝的日子,也適合觀光。
看著變化外形,帶著熊皮帽充當導遊介紹風景的彌殃,蘇執象恍如隔世。
居然已經兩個月了。
她頹廢萎靡,渾渾噩噩,已經兩個月了。
荒廢的廣場上飛過一隻落單的候鳥,它瑟瑟發抖,飛的搖搖欲墜。
星際發達成這樣,中央星區又不限制流動人口,自然人人都想去發達的星區。像極北星區這樣落後的地方已經鮮少有人活動了。
流亡的都會選西部星區,像極北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人口一直在急速下降。
遷出的,生老病死的。
這倒是方便了彌殃兩個月來的調查。
“話說回來,這地方有什麼好調查的?”蘇執象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