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滋滋滋!
——眼前場景抽動著消失了,因為缺乏中間過程,幻境出現不小的扭曲。
蘇執象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大大鬆口氣之餘,她也想起來這是因為契約的儀式啟動之後,任憑外界什麼人什麼事都無法幹擾,因此溯洄贗虛他們完全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所以幻境中並不存在這段劇情。
太好了,太好了。
蘇執象老淚縱橫。
沒給她內心活動的時間,幻境又扭曲著自動銜接上之後的劇情。
已是一切結束,契約落成的時候。藍色的火焰逐漸熄滅,半空中縱橫交錯的鐵鏈還在。
“蘇執象”抓起散落一旁的寬袍緊緊裹住全身,伸腿跳下床。
“終於結束了……真惡心。”
最後三字更像是自言自語的情感宣洩。
她也不在意這會不會給“彌殃”聽見,手握成拳,逃也似地朝外沖去。
在旁觀的二人看來,她手緊握是因為其中攥著一抹紅色符紙,上書金色字跡。
龍飛鳳舞的“道侶”二字因為摺痕歪歪扭扭,但並不難認。
一張道侶契。
幻象奪門而出,彌殃趕忙跟上去,蘇執象緊隨其後。
此刻她完全明白了:彌殃並不是要看曾經過往的回放,他留到最後,是為了看那張契。
死也要做個明白鬼,他是想知道約束住自己、致使封印最終完成的契機到底是什麼。
一牆之隔的書畫室內,幻象在和她的卡牌通話:“好了。接下來應該能封印住,我能感覺得到。”
她看著窗外,眼神和心裡都空落落的。
“因循看得很對,這是正確的方法。”
她眼前的字畫桌上,純白的毛絨氈子上平放著那張道侶契。
方才,二人看見的是契的正面。
眼下是背面。
背面不過也不是簡單二字。
“懼內”。
霸道蠻不講理的作風,揮灑自如的字跡,這是任平生的手筆。
蘇執象看著窗外月光,在藤椅上蜷縮起來,頭沮喪地擱在膝蓋上。
師傅離開已有兩個年頭了,人沒在身邊,卻依然留下了這樣大的襄助。
大到……能夠完全改變兩人的命運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