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已經飯點了,可惜天災局在外的夥食只講究一個存天理滅人慾。
梁月:“我吃他們選剩下的就行——怎麼還有瓶酒?”
實習生推著的小餐車上放著一個冰桶,裡面插著一瓶精緻的香檳。
“是喬木校長的。”說完,實習生想起來了:“好像聽你說過他是你校長?我經過樓上隔間時聽見他在跟咱們部長協商,好像是想要天災局動用星艦,爭取能夠去裡面——”
剩下的話,梁月都沒有聽見。因為她跳了起來,搬開實習生的小推車,踢到輪子後腳下踉蹌兩下,臂彎掛著工作外套,匆忙的邊跑邊穿。
這處據點是天災局臨時搭建在星圈之外的,很小,梁月有運動的習慣,跑過去只用幾步。
但她的心跳的很快,就像沖刺結束時會感受到的那樣,一下一下撞擊著胸腔肋骨。
她跨上樓梯,伸長手臂推開門,站成挺拔的姿勢,只有胸口微微起伏著:“部長中午好!喬木校長好,好久不見,我……”
喬木側過臉來。
看著人生啟明星一般的校長又出現在眼前,梁月眼眶都熱了:“喬木校長,我申請跟您一起去那個裡面!”
她是那一屆的優秀畢業生,論文也完成的很漂亮,喬木記得她。
“可以啊,去準備吧,半小時後登船,跟我一起。”
說這話時,他朝天災局的部長點了點頭,後者立刻雙手贊成。
“嗯!”梁月用力點了點頭,感覺有根引線牽入心中,把沉寂下去的期望和熱血又勾了上來。
“一定不會讓您後悔!”她朝部長大聲說。
喬木?
星艦?
蘇執象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好像隔得很遠,又好像放得很大。
這種感覺和當初異能失控時候很像,虛幻的很,輕飄飄的蕩在眼前。
簡而言之,就是大難臨頭的感覺,身體無法承受,産生逃避的本能。
來的星艦是那麼多,那麼密集。除了天災局的,還有大半
民間的。有吃瓜的富豪帶著保鏢團,有記者、報社、自媒體……即使彌殃擋著,也擋不住360度的視線。
好在懵的不是蘇執象一人,其它圍觀艦隊也沒從漩渦和海域突然消失的異象中緩過神來,數不清的攝像無人機面前,竟一時無人靠近他們三人。
“沒事的小主人。”溯洄伸出手,虛弱的握住蘇執象。
現在的她恢複了被汙染前的美貌,長發和容顏旺盛而熱烈,一如往常。只是這美麗中帶著不容忽視的病弱,蒼白的像是褪色顏料,宛如暮期的花朵。
“他們不知道我們的關系,你只要說根本不認識我就行。”
“不可能。”蘇執象否認。
她有些慌亂,根本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溯洄。
想要溯洄回歸,就必須立即編造出一個無縫的謊言。
她自言自語著:“眼見的不一定是真實的。天災作為自然現象消散,什麼都不剩下,你是受害者……我們都是受害者……”
她的語速越來越快:“我們都是受害者,進入漩渦內部才發現有很多被汙染的可憐人,你被汙染影響,我和許微救了你,你現在才清醒過來…對,就是這樣!”
溯洄加重拉手上力度,搖了搖頭。
這個理論根本經不起推敲,更何況她的異變本就幕後推手,此時裝作普通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談。
彌殃知道二人意見不同,回過頭瞥了眼,掐住手指,三人腳下陰影活動起來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