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校董們是大法官和陪審團,自己被圍繞在當中,於最低位站著。自己所處的平臺周圍圍了一圈欄杆,像極了被告席位。
和法院不同的是,這些人可以枉顧任何公正,對自己評頭論足,發洩不知從何而來的惡意。
9號校董結束後,緊接著的是7號校董。
此人位置不算最高,但用高階成像技術將自己的頭換成了星幣的符號。一個錢腦袋在人群中非常紮眼。
“聽說你有過異能失控的前科,而且至今原因不明是嗎?”他聲音很斯文。
蘇執象如實回答:“是的,但已經五十年沒有過了。”
“但你不能肯定將來永遠不會有,這對學生是非常、非常嚴重的隱患。”
聽見辯解,星幣腦袋勝利似的敲敲酒杯,朝其他校董轉過去:“我提議,這位講師的基礎工資降至50。”
“我以為你會開除我。學生的生命安全是能用工資衡量的嗎?”蘇執象說。
“哦,當然不能,第一軍校的學生都是聯邦的瑰寶。”星幣腦袋斯文地說,“但你是千裡門的講師,那些廢物就算被波及也不構成多少損失啦。”
起席上大半部分人都被他的話引著發笑,更有甚者,笑得前仰後合,杯子都推下桌面打碎了。
星幣腦袋抬起頭,挑釁似的朝高位其一望去:“門羅先生也是這麼想的吧?”
這些人的尖刻是全方位的,而且貌似內部不是很和諧。
就這幾分鐘過去,他們就分裂出了暴發戶、自視優雅的資本家還有喬木三個派系。
蘇執象懶得深究這幫人的關系,她只想早點結束這場意義不明的校董會。
“好了,各位,校董會不是烏煙瘴氣拉幫結派的地方。”高位另一人發話。
聲音有些耳熟,蘇執象順著望去。
像是回應他一般,黑暗中那人身體前傾,探出黑幕。
那是德瑞希的臉。
蘇執象記得他——這個小老頭參與了她的出獄儀式,兩人之間還說了一些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有,結束前,他還送了蘇執象一張鍍金名片。
“此次召開臨時校董會,是因為講師自身過硬的實力,和特別的履歷,沒有針對蘇小姐提出質疑的意思,也希望各位給我們的講師一點尊重。”德瑞希說。
“質疑是正確的。”蘇執象迎上他的目光,“謬誤的問題越多,能打消的疑慮就越多。”
德瑞希控場之後,脫軌的主題又被拉了回來。
11號校董撥動桌上的鈴鐺:“您為何要任職千裡門?是因為本部不招有案底的講師嗎?”
蘇執象:“千裡門的前身是我和我師傅創立的。是我前半生的心血所在,無法拋棄。”
“可是現在的千裡門,和您理想中的學府天差地別吧,您堅持做千裡門的講師,僅僅只是它前身是您經營的學院,共用同一個名字?”
蘇執象:“是啊,當然了。”
濃妝豔抹的九號校董搖鈴插嘴:“寶貝,這是在質疑你是不是來混薪水的啦。據我所知,寶貝你很窮吧,連卡牌師資格證都沒有,基本沒有創收的途徑,如果千裡門不要你,你怕是很難找到體面的工作。”
千裡門講師的待遇雖不如本部,但和外界相比也很優渥,再加上蘇執象藉助喬木的校長許可權飛速登記成為講師,難免會給人一種關系戶的錯覺。
“……”蘇執象懶得辯解了。“我是不是,重要嗎?你們並不重視千裡門,不管招誰做講師,工資都是一樣給的,聽說前幾個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受不了了就辭職跑路,我至少能做到比他們更負責。”
末了,她補上:“而且資格證我可以考。”
s級從來都不是找不到工作的大白菜好不好!這些人也太傲慢了。
星幣腦袋:“因為校董會有縮減千裡門預算的打算。吃白飯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千裡門有奏聆音一個s級坐鎮足夠了。”
“何必如此絕對呢?”喬木開口道,“‘門派’也是學校創收的一大途徑,何必如此眼裡容不下沙子?咱們和氣生財嘛。”
“‘創收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