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柚和李浩然都投來質疑的目光，連欣還是不如左見鳴那樣臉皮厚得紮實，眼神躲閃一瞬：
“我說的是禦獸師虛，沒說異獸虛。左見鳴一定是狀態出問題了，不然他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清理通路。”
並未追究，三人順著香氣繼續往前，很快就穿過樹林抵達河邊。
香氣便斷在這裡。
連欣、吳柚和李浩然站在河邊，目光掃視著四周。河水潺潺流淌，雨滴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漣漪。
狐蓑客的鼻子抽動了幾下，隨後搖了搖頭，顯然也無法繼續追蹤。
吳柚低頭看一眼狐蓑客，皺眉道，“氣味斷了。”
“他不可能憑空消失，那麼重的孢子味道，他肯定去過雨傘孢開傘的地方了。”李浩然眯起眼睛，目光在河岸兩側遊移，“要麼他用了什麼手段掩蓋了氣味……”
但是他們和左見鳴的時間差最多隻有半小時，絕不可能輕易就消除氣味。
連欣沒有立刻接話，而是蹲下身，仔細觀察著河邊的泥土。她的手指輕輕劃過地面，發現了一些細微的痕跡，濕潤的泥土上幾處淺淺的腳印，以及被壓彎的草葉。
就算是左見鳴，在疲倦的情況下也不能顧及掩蓋蹤跡了——
“他應該游泳跑了。”見狀，李浩然道。
唯有流水才能將香氣帶走。
河水並不湍急，但雨滴不斷敲擊水面，濺起水花。雨天讓河水變得有些渾濁，無法輕易看見水下的世界。
連欣皺起眉，“我覺得，他就藏在水底下——”
但人類到底沒進化成可以用肺在水裡呼吸，左見鳴很難藏這麼久的。
“這種天氣，真不怕體力透支啊。”吳柚語氣中帶著一絲敬佩，“狀態不好，我覺得他應該是去了下游吧？”
狀態不好也敢下水，換做是他，還真狠不下心這樣對自己。
沒找到左見鳴，三人看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實際上氣氛隱約變得緊繃。
他們三個，其實都有契約水屬性異獸，此時只需要主動替換異獸，下水探查就能夠確定左見鳴的位置。
但因為不信任彼此，誰也沒有提出釋放水系異獸的意思。
從收起異獸到放出異獸是需要時間的。這樣近的距離，要是有人抓住那幾秒的時間進攻，恐怕放不出異獸直接雞飛蛋打。
他們尋找的左見鳴，現在正抱著一塊沉重的石頭藏在他們腳下的河水底部。
黑發在水中如水草般柔軟飄動，衣衫緊貼著濕漉漉的面板，因為大腦傳來一陣陣刺痛，他的面色極為蒼白，只是雙眼依舊透出理智和倔強。
和異獸相處多了，難免沾上一些習性。左見鳴慣常是全力以赴的人，現在努力到了這裡，還是不想輸。
所以很痛他還是繼續藏在冰涼涼濕漉漉的水底。
為了聚焦意識，左見鳴直直地看向跟拍的微型無人機，激起彈幕一陣感慨：
【鏡頭感完美，適合我們表演系！】
【我勒個身殘志堅…！】
【放屁的身殘志堅，我要是有這個身體強度和意志力，何須一千米測試跑不及格
【不是，這個異獸親和力是真的存在的嗎？我說真的，有點點嫉妒了tt】
畫面中，銀色的粒粒魚們圍著左見鳴，把他當作是海草一般藏匿，在他周身鑽來鑽去。一個粒粒魚湊到人類嘴邊，摘下自己魚鰭底下猶如珍珠一般的事物，塞進他嘴裡。
左見鳴將這個含在嘴裡，很快些許氣泡從他鼻腔中冒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