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洛長安做的?
他聯絡了朝臣反議嗎?
桑落站在簷下,聽著外面的百姓的怒吼,心中亢奮的厲害,漸漸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希望。
“別想了,以卵擊石,根本沒可能。”
綠雲一身黑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聲音透著一股寒意。
“你如何有這個把握?”桑落看著她,不自量力的反問。
綠雲懶得搭理她,微微一笑,又悄悄的走了。
她一身黑衣消失在濃稠的夜色裡。
次日一早,尚書令趙澤明被人刺殺,死狀悽慘,頭顱被掛在京城菜市口,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昨日還抗議的百姓此刻鴉雀無聲,看著那個高掛的頭顱,嘔吐不止。
今日掛上去的是趙澤明的頭顱,明天就可能是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頭顱,朝臣和百姓紛紛閉上了嘴,再不敢說一句。
綠雲正在後院練劍,她的長劍削鐵如泥,國師府無人能抵。
桑落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著急的跑到後院,看到綠雲練劍的那一刻,卻什麼也說不出了。
“你!”桑落指著她,憤憤不平“你殺了他。”
“是我。”綠雲嘴角居然爬上了一抹譏諷的笑,頗有幾分得意。
“你們是非不分,殘殺忠良,你們會有報應的!”桑落嘴唇發白,喋喋不休的看著綠雲。
“報應?”綠雲眼裡沒有任何畏懼,親人都死了,那些山賊屠殺她生活的村子時,不知有沒有想過報應。
更何況,她這些年做的惡事太多,她早就分不清哪個更血腥了。
是董懷救了她的命,所以這些年,她從來沒有後悔過。
桑落看著她這副魔怔的樣子,居然反駁不了一句。
畢竟如今,她也是國師府裡的人。
……
洛長安傷的太重,這些傷痕不會致命,但是卻有比死亡更加千百倍的傷痛折磨著他。
夜半時分,那些塗了藥粉的傷口總會隱隱發作,疼得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但是比起身上的傷口,洛長安好像有更加憂心的事情。
刀魚點亮了房間裡的蠟燭,拿著一碗水走過來。
“大人,喝點水吧。”刀魚看著洛長安額頭的細汗,漸漸皺起了眉頭。
“外面什麼情形?”洛長安問道。
刀魚知道洛長安問的是京城的狀況,而非這方庭院中的天氣。
“國師要扶持四皇子上位,朝臣不服,尚書令第一個出來駁斥……”刀魚挑了要緊的事情說。
“然後呢?”洛長安問了句。
“然後……”縱然刀魚跟著洛長安這些年,什麼事都見的多了,但是此刻還是不忍心說下去。
“然後趙大人被人刺殺,頭顱此刻還掛在菜市口。”刀魚的聲音越來越小。
果然,洛長安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不忍聽下去。
如今朝著人人惴惴不安,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屠了九族,再無一人敢出來反抗董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