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安督人說投降就投降,說議和就議和,可是這幾日的苦戰,自己損失了幾千計程車兵誰來賠呢?
恆王氣血上湧,可是偏偏送進朝廷的奏章一封也沒有發回來。
也不知京城是否知道了邊外的處境,自己那個窩囊的兄長有何命令。
恆王休整軍隊,在軍營裡足足等了一日。
士兵們經過這一戰,全都疲憊不堪,傷的傷,累的累。恆王看著自己帶出來的兵,內心無不惋惜。
他的視線在帳篷外掃視,落到那個京城人的時候卻頓住了。
苦戰三日,他毫發未傷,看著倒有幾分神采奕奕。
真是個瘋子。
恆王扯了扯嘴角,此時西丘跌跌撞撞的帶著京城派的人來了。
那信使跑了兩日兩夜,累死了一匹馬,精疲力竭才抵達邊外。
恆王正要問一問明昌帝對此事的命令,安督如此挑釁,必得好好給它一個教訓。
誰知他話還沒說出口,那個送信得先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說與本王聽聽,少婆婆媽媽的。”恆王坐在榻上,不屑一顧。
那瘦瘦弱弱的信使腦門上磕出一圈灰,他驚呼“安督人打到京城了,陛下請您快回去救駕!”
一旁休息的洛長安眉心一皺,擔憂的站了起來。
恆王一個激靈沖到信使面前,提著他的衣服,差點給人掐死“你說什麼?敢胡言亂語,本王今日就殺了你。”
“小的小的帶來了陛下的信。”那信使怯懦的說道。
恆王一把將人扔到了地上,拿出信件來一看,訊息果然不假,上面印了明昌帝的玉璽。
只是這字跡,這字跡卻不像明昌帝從前的硃批。
恆王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大周的安危,恨不得將信件撕碎“好你個安督人。”
怪不得只是起了個頭又不打了,原來是惦記上中原的土地。
恆王此刻氣血攻心,恨不得親手撕碎那個阿努辛,反而是洛長安,瞥見那信件的一角,他微微蹙起了眉頭。
“西丘,先送這位信使好生休整,我有要事同王爺商量。”
洛長安使喚起別人的屬下,如同使喚刀魚一樣。
西丘看了看恆王,又看了看洛長安,乖乖的將那個瘦弱的信使帶了下去。
兩人剛剛走出帳篷,恆王便冷眼看著洛長安“把他支出去,你又要耍什麼花招?”
洛長安輕笑“王爺也看出端倪了?”
恆王不喜歡別人把他當傻子,逞能的說道“這信不是陛下的字跡。”
“的確不是。”洛長安的拳頭漸漸收緊“但是我卻認得它。”
這是董懷親筆寫的。
想不到不過半月光陰,他如今已僭越於此,甚至敢囂張的動用國璽。
恆王不屑一笑“董懷又如何?一個文臣,本王還怕殺不了他?”
“王爺自然是能的。”洛長安深思道“但是對方留下如此明顯的陷阱,王爺豈能往火圈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