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跑的比我快。”洛長安輕笑道。
“那……那回去吧。”桑落支支吾吾的,洛長安立馬跟了上去。
桑落的酒肆和從前並無兩樣,依舊是灰暗的厲害。只是,她回到這裡,輕輕關上門,才真的鬆懈下來。
酒肆幹淨清冽的味道讓人安心。
桑落點燃了桌上的蠟燭,正打算問問洛長安這些天都死哪去了。回頭一看,他的衣服從胸部以下都濕透了。
四月裡,夜風吹在身上還是很涼的。
難以置信,他就這麼跑了一路。
“你……你要不要先洗個澡換身衣服。”方才太過緊急,沒留心看。洛長安身上的黑色衣服被水浸濕,全都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刻畫出身體淩冽的線條。
桑落看了一眼,就紅著耳朵躲開了。
“你不是有話問我嗎?”洛長安就那麼繞到她的眼前,不偏不倚的盯著她。
桑落瞪了他一眼,從裡屋掏出一件麻布衣服,扔到他的身上“那也得先把衣服換了。”
洛長安乖乖接過了那件衣服,跑去洗澡。
不一會兒,裡屋飄出蒸騰的霧氣。洛長安挺拔的身軀倒映在門簾上,熱水冒出一圈又一圈的霧氣,將他團團圍住,細細描繪著胸膛上的每一條疤。
桑落被那熱騰騰的氣息迷了眼,她覺得洛長安不一樣了,可是又具體說不出是從哪裡不一樣了。
難道是她馬上就要有錢了,所以看什麼都順眼了?
一定是這樣。
洛長安今日在荷花池裡被水泡的發顫,直打了好幾個哆嗦。直到身體泡進了熱水裡,一切才稍稍緩解。
今日去沐府拿墨錠沒有成功,反而暴露了身份。不過既然沐蘊成說了要把這東西送給謝家,當作沐卿衣的嫁妝。
一切,就只能等沐卿衣大婚那一日再行動了。
他洗卻一身寒氣,換上幹燥的衣服從裡屋出來的時候,桑落已經困得睡著了。
她平時總是兇神惡煞的,睡著的時候,卻只有小小的一個。
洛長安想趁機溜走,可是他犯了大忌。他從裡屋拿了件毯子想要給桑落蓋上的時候,她攥住了他的手,睜開眼睛從桌子上爬了起來。
“你是不是又想跑?”桑落捏著他的手腕問道。
其實洛長安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掰開她的手一走了之,可是他沒有。他心虛的點頭“是。”
這回承認的還挺痛快。
“所以,你真的是大理寺的?”桑落死死盯著他。
洛長安沒想到幾日不見,桑落已經知道了這麼多。她的手已經握的鬆鬆的,洛長安借機抽出來,摩挲著自己的玉佩說道“是。”
“你們到底在查什麼?”桑落往前一步,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兩人認識快兩個月了,她居然對他一無所知。
洛長安如鯁在喉,什麼也說不出。兩人沉默的看著對方,最後洛長安往前兩步,他捏了捏桑落的臉頰說道“等到四月二十七,等這天結束,我什麼都告訴你。”
那時候,要麼拿到了東西,知道其中的秘密。要麼,他已經死了。
洛長安早已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
桑落聽到那個日子,聞言怔了一下。
四月二十七,偏偏是這一天,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聚焦在了這一天。
桑落先注意到這個日期,然後才注意到……
等等,剛剛洛長安是不是捏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