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疑惑的看著洛長安一看,這人周身的肅殺之氣太過嚴重,看著不像是個普通的夥計。
那冷著臉的樣子,倒像是個富貴人家的少爺,要好生伺候好的那種。
馮家的夥計和洛長安對視一眼,然後取笑道“你們店這夥計脾氣真是不小。”
沒想到醞釀這麼久,居然在此處出了差錯。桑落瞪了洛長安一眼,然後看著那夥計說道“他老婆跟人跑了,才出來做工的,連我當老闆的都要看他的臉色呢。”
桑落和那夥計兩人打著哈哈,你一句我一句,當真讓人火大。
洛長安就快忍不住的時候,那夥計忍住笑,然後說道“老婆還可以再找,二位快進去吧,別讓老爺等急了。”
桑落笑嘻嘻的推了推洛長安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對啊,快進去吧,別讓老爺等急了。”
洛長安咬著牙“……”
這馮家的宅子,不如沐府那樣氣派,與那謝府,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但是對於桑落這樣的普通人而言,已是望塵莫及了。
一路上,桑落盯著這宅子裡的陳設左看右看,簡直越看越愛。
最後被洛長安狠狠推了一把,險些栽倒在地。
桑落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後才轉過去對馮承笑嘻嘻的拜了拜“馮老爺最近安好啊,您許久不來照顧店中的生意,我今日就來冒昧拜訪了。”
這馮承,本就是個下人。沒什麼本事,即便如今過上了好日子,除了自家的幾個下人,也是很少有人對他畢恭畢敬的。
當然,除了桑落。
桑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頭腦,不過是個窮酸的商人,誰照顧她的生意,她就對誰笑臉。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馮承也很受用,他笑笑,招手讓下人給兩人看茶。
“從前做工時便愛去桑老闆的小店喝酒,如今也是日思夜想。不過這幾日太過忙碌,我還真忙忘了。”這馮承即使穿上了好衣服,看著也還是一副下人的樣子。
但是桑落絲毫不在意“如今馮老爺風生水起,自該是我們前來拜訪了。以後馮老爺想喝酒了,只要不嫌棄小店寒酸,我必定親自送來。”
桑落這三兩句話就把馮承捧得上了天,這老頭子靠著椅子,笑的合不攏嘴。
洛長安看著桑落這副趨炎附勢的樣子,沒忍住皺了皺眉毛,然後忍不住嗓子裡輕哼一聲。
這一聲不大不小,剛剛落在桑落和馮承的耳中。
馮承忍不住收了幾分笑,他招招手,讓下人把桑落帶來的散酒倒上一碗。
從前便是攢了月錢,去喝這幾個銅板一大碗的散酒。
如今什麼都有了,卻不如喝散酒的時候來的舒服自在。
此刻,下人倒了滿滿一大碗,馮承嘗了一口,然後驚呼道“就是這個味道。”
“馮老爺不嫌棄小店寒酸罷了。”桑落自嘲兩下,然後回頭瞪了洛長安一眼,對他用眼神示意道“不是你要來的嗎?你要查什麼,快點查啊。”
洛長安將眉目間怒氣壓下去,然後故作和藹,實則挑釁的問道“馮老爺家大業大,只是,怎麼不見您的孩子呢?”
這馮承,好不容易喝了口酒,忘記了曾經不好的事情,眼下又被洛長安這個沒臉色的家夥給重新勾起來了。
畢竟,誰家願意將孩子淨身送進宮呢。
馮承為了這件事,日夜懊悔。此刻臉色暗了下去,將酒碗擱在桌子上說道“沒什麼出息,出去做工便沒有回來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