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裡面空間有限,兩人捱得很近,洛長安灼熱的體溫烘烤著她。
洛長安皺了皺眉,才感覺到狹小的空間裡都是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
庫房的門大開,謝管家驚慌失措的看著一屋子的寶物,只是怎麼也看不見偷竊的賊人。
桑落的呼吸越來越緊張,她的手下意識的抓住了什麼東西。
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那是洛長安的護腕。
謝管家一嗓子叫來了許多下人,十幾個小廝提著棍棒進來了。他們警惕的看了一眼,然後問道“謝管家,賊人呢?”
“不知啊。”老管家抱著頭,神情十分痛苦。只是頃刻之間,這平時裡作威作福的謝家管家,好像突然老了十歲。
這謝管家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在寫著不安和擔心。庫房失竊,這可不是他一個管家能擔當的起的。
謝管家無助的擺擺手,然後他瘋了一樣反應過來說道“對了,先看看少了什麼東西。”
十幾個下人頓時將棍棒扔到了一邊,開始對賬本。拿著帖子和庫裡的東西一一比對。
謝管家叫了七個帳房先生,和十幾個下人足足對了快要一個時辰。算盤都快要撥斷了,才將所有的東西清點完。
他們仔細核對了賬本,然後其中的一個帳房先生口幹舌燥的,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謝管家,這沒少東西啊。”
謝管家嚇了一身汗,他揉了揉太陽xue說道“這不應該啊,難道是我忘了鎖了。”
幾個算賬的忍不住抱怨“謝管家,你這不是消遣我們嗎?”
“等等。”有個小廝拿著冊子嘟囔了一句“謝管家,這次少爺收的賀禮,少了一枚玉佩。”
“這個啊。”謝管家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慢慢解釋道“這個老爺拿走了。”
“老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拿這個幹什麼。”那下人沒忍住說了一句。
謝管家說道“活計太少了這是?連老爺的事也敢問。”
那小廝平白無故被訓了頓,青著臉頭深深的低著,說道“不敢不敢。”
小廝被訓是尋常,只是衣櫃裡面的洛長安卻忍不住皺了皺眉。
玉佩被謝紹拿走了,莫非他認出來了這是大理寺的腰佩?
不應該啊,這樣的話。他應該會把桑落抓起來問清楚東西是從那裡來的。
還是說,他打算從暗處下手?
洛長安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和旁邊的桑落交涉一下。玉佩找不到,他們要另外尋線索了。
他頭還沒有轉過去,突然覺得肩膀一沉。
洛長安大腦停頓了一下,他慢慢的把脖子轉過去,看見了少女的半邊側臉。
桑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睡著了,她靠著衣櫃睡了一會兒,覺得不太舒服。於是她挪了挪,找到了更加舒服的地方,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次靠到的居然會是洛長安這個惡神的肩膀。
少女的睫毛像是扇動的蝶翼,幾縷碎發垂在額頭,身上不知道是什麼鋪子買的香粉,發出似有若無的香味。
洛長安忍了忍肩膀上的重量,最終還是沒有在衣櫃裡面罵出來。
衣櫃外面,庫房裡東西一樣不少,於是謝管家又恢複了往日裡神氣的樣子。
他隨便指著兩個小廝罵了幾句,發了通威風,然後說道“得了,東西沒丟還站在這兒幹嘛?還不出去幹活?”
一眾小廝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被呵斥的生活,只是今天,滿屋的金條照的他們的臉多了幾分光彩。
他們彎了彎腰,一走出這間庫房,臉上又變得灰撲撲的了。
謝管家送走了幾個小廝,然後環視了一下整個庫房,鬆了一口氣關上了庫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