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也不方便喂藥,她把鹿扶風往懷中帶了帶,換了個舒適的姿勢,慢慢傾斜杯子,鹿扶風就著她的手喝藥。
一杯藥下肚,身體的不適緩解許多,他倒在被子裡賴著不願意走。
等顧蘭衫洗完杯子,見他似乎睡著了,身上沒有蓋被子。這裡晝夜溫差大,晚上不蓋被子睡覺很容易著涼。
她拍了拍他壓在被子上的手:“你動動,我給你蓋被子。”
他睫毛扇動,順著她的手,滾到床鋪裡側。揪著被子,聞著安心的蘭草香,鹿扶風迷糊中睡去。
等他體溫降下去,顧蘭衫去了他的房間。
屋內的濕氣很重,本就濕潤的被褥像是浸泡在水裡,弄得她渾身不自在。她在床上翻滾著,嘴唇貼上了一個柔軟的物體。
她睜開眼,見到鹿扶風在給她蓋被子。
“你來這裡幹什麼?”
“這是我房間,我……”鹿扶風摸著偷來的吻,上面還留著她的氣息,“是你自己湊過來的,我才不想親你。”
他說話聲更加低了,連腦袋也垂下去。
親都親了,還這麼純情,顧蘭衫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掀開被子,摸上他的額頭,上面的溫度降低不少,沒有昨夜的燥熱。
但她還是不放心,直到溫度計顯示退燒,才放下擔憂一夜的心。
顧蘭衫輕捏他緋紅的臉頰:“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鹿扶風低著頭,只能看到她嘴唇一張一合,不自然地嗯了一聲。
“你床上被子都濕透了,我等下找村民買床新被褥給你鋪上。”顧蘭衫拔下抽濕機插頭,推到他房間插上。
“被子濕了,我拿去烤幹。”
抽濕機口送來徐徐冷風,鹿扶風小聲說:“今晚我和你睡嗎?”
“你想些什麼呢?”顧蘭衫敲了下他的腦門。動作很輕,連個紅印都沒留下,鹿扶風卻癱在她的懷中,摸著額頭抽泣。
“蘭衫,疼。”
他抽著鼻子,眼裡漸漸濕潤,她就沒見過連哭鼻子都如此好看的人。如果不是看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顧蘭衫都要被他騙的連身心都丟了。
果然,能吃上娛樂圈這碗飯的人演技都不俗。
顧蘭衫揉了揉他的額頭,拿起被子往屋外走,恰巧碰到下樓的顧夢夏。
她驚呼道:“你怎麼從他房裡出來?”
她的臉色又驚又惡,自從她接了顧母的電話後,對自己的態度更差了。
顧蘭衫指向跟在身後的鹿扶風:“你問他。”
“如你所見。”鹿扶風眼神晦暗不明。
他說話容易讓人誤會,她似乎不該把解釋權交給鹿扶風。顧蘭衫拍了拍手上的被子,“他的被子濕了,我去處理下。”
走到廚房,她把被子放在小圍爐灶邊上的晾衣架上。
這種圍爐上有個懸掛在半空的鈎子,一般農戶都是用來掛水壺的。天寒時,大家會喊上三兩好友聚在一起,烤著紅薯閑談。
熊熊烈火照在空調被上,驅散了上面的濕意。
安逸看到她的舉動,也把自己的被子披在晾衣架另一邊。
顧蘭衫計劃著早餐吃什麼,從對面陳老漢家中買了只散養老母雞,煮香菇雞茸粥。
這幾天吃各種餡的包子,顧夢夏都吃煩了,望著咕咕冒氣的肉粥,只覺得她不懷好心。顧蘭衫肯定是意識到自己對母親態度不善,想要她幫忙說好話,緩和母女關系。
“這粥我收下了,你的心意我會同母親轉達的。”顧夢夏接過她遞過來的粥碗。
每次發生什麼事,顧夢夏夾在她們中間,都會把原本芝麻綠豆大點的事升級為家庭矛盾。以至於顧蘭衫考上985沒有讀,去了美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