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忙碌,之後又是一晚的瘋狂尋人,是鐵打的都受不起這般折騰,薛梓煜眉宇間隱隱透著幾分疲倦,可他依舊堅持著,精明的眸光在大街上四處搜尋,頂級的跑車在夜深人靜的街道緩緩行駛,漫無目的的到處找著,只要是他們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過,去過了。
他眉頭深鎖,手機的電量都快被他用完了,本是百分之九十的電量,這會只剩下了百分之二十,他不停的撥,電話裡不厭其煩的傳來提示的女聲,不是不在服務區內,就是關機,要麼是轉語音留言信箱。
薛梓煜煩躁的將手機丟在一旁,繼續開著車四處找尋。
丁寧坐著他身旁,對於他的舉動絲毫不落的印入眼底,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對於他的表現還算是滿意,只是一想到這會他們要找的是依依和白燁,眉宇間不覺又多了幾分凝重。
倏地,她眸光一亮,視線盯著被薛梓煜氣憤的甩在車內的手機上,那寬大的螢幕依舊還亮著,上面小小的時間顯示著凌晨四點,她腦海中有什麼閃過,以至於說她便一直盯著這個畫面,知道手機的螢幕黑掉,她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沒有移開分毫。
薛梓煜注意到了她的怪異,好奇的撇轉腦袋,問道:“怎麼了?”
丁寧收回盯著手機螢幕的視線,抬眸對上他投來的探究目光,眼神轉溜:“今天是幾號?”
“十月十五,有什麼問題?”薛梓煜依舊不解,為何她會在這會問如此無關緊要的問題。
“我想到了。”忽然,一聲驚呼,在這寂靜的黎明顯得尤為洪亮,她眼底有著幾分激動,對著他連連點頭,眼眶內不覺還流露了幾絲淚光。
她的一聲呼喊,更是讓薛梓煜連連剎車,絲毫不顧及這會是在哪,車子一停,兩人的身子一個前傾,他瞪著黑眸緊盯著她不放。
丁寧穩住心神,才慢慢開口:“過幾日,便是依依父母過世的忌日,通常每年的那天,依依都會去父母的墳地拜祭,我想今年應該也不會例外,我們可以去碰碰運氣。”
薛梓煜眉頭緊攏,匯聚成了大大的川,薄唇緊抿,性感的唇線從嘴角延伸,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覺收緊幾分,眸光深邃,像是在思考她話裡的可能性,一會後,才開口:“在哪?”
於是,兩人又調轉車頭,往另一個城市開去,出發的時候,東方已經露白,太陽緩緩的從地平線上升起。
一夜未眠的丁寧,不覺有點犯困,哈欠在嘴邊,偷瞄一眼某人稜角分明的側臉,不敢明目張膽的來,實在是難受的緊,才以手掩唇,偷偷摸摸的打了個哈欠,又不敢眯會,再者還未找到依依,她實在也是睡不著。
其實,薛梓煜也比她好不到哪去,眼眶內都泛起了血絲,他也只是憑藉著自己的意志,才一直撐著,想著白依依,腳下的油門不覺又踩了踩,轉向盤上的指標急速攀升。
“可是,薛少,今天約好了和毛紀委他們要商談工地的後續事宜,你今日未能出席,會不會?”一直惦記著白依依,倒是讓丁寧忘了今早還有著一事等著身旁的男人去處理。
薛梓煜也是經她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黑眸沉思了片刻,才道;“你打個電話給睿凡,跟他大致說下昨日的具體情況,然後讓他去處理下,我相信他的能力。”
“好,我就去辦。”丁寧強制打起精神,給齊睿凡去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車子下了高速,已是接近晌午了,白依依的家在鄉下,因此車子越往裡開,道路就越崎嶇不平,坑坑窪窪的道路更是沒少過。
薛梓煜眉頭直打結,暗咒一聲,繃著俊顏,緩慢的往鄉下移去,路上和公交車擦肩而過,飛揚的塵土,給程亮的跑車染了一層的灰,就連前方的擋風玻璃都是薄薄的灰。
公交車內,靠窗而坐的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女子,她小手和一隻同樣白皙的手十指相扣,她淡然的笑讓人有種宛如微風拂來的柔感,很是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