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老狐狸,表面他和我們合作,背地裡又算著怎麼反咬我們一口,哼!”齊睿凡眸中精光一閃,輕哼出聲。
“恐怕還遠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你記住,這件事不準向任何人透露,還有,你替我安排下,那天的訂婚宴,我們送給汪老一份大禮。”
“你的意思是……”齊睿凡身子不由前傾幾分,對於薛梓煜口中所說的那份大禮,還頗為感興趣,“好,沒問題,到時保證又驚又喜。”
濃濃夜色下,淡淡的硝煙正嫋嫋浮上天際,無聲又無息。
鑰匙透著冰涼,插進鎖孔發出機械的響聲亦是那樣的生硬,推門而入,是一片的漆黑。
白依依順手開啟門口的壁燈,不曾想一身影就這麼直直的阻在門口,一頭長髮還就這麼隨意的披散肩頭:“這深更半夜不睡覺,你幹嘛呢?”
丁寧一手撐著門口,一手叉著腰,眼神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一番,眸底的那份曖昧緩緩湧動:“這麼晚,老實交代,和哪個男人幽會去了,是不是……”
“丁大小姐,你可以想象力再豐富點?”白依依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淡淡的回了句,便徑自撥開她的手往裡走去。
“哎,你躲什麼躲,心虛啦,害羞了,別呀!”丁寧仰著腦袋,眼中閃著狐疑,愣愣間回神,忙追著白依依而去。
白依依暗皺了下眉頭,猛然轉身,直和緊追自己不放的丁寧撞了個滿懷:“大小姐,夜深了,該休息了!”
“哎,明天週日,養心苑那邊你還去不去啊?”丁寧伸長著腦袋對著白依依的背影直嚷嚷。
“嗯!”遠遠的,依稀能聽到白依依從鼻音發出的應答聲。
她飛快的將房門帶上,可小臉卻不禁有些發燙,倒不是真的對那齊睿凡有什麼心思,反倒是忍不住想起薛梓煜。
眼前,男人那深情的目光,彷彿飄過。
她嚇得一個機靈,趕緊甩甩腦袋,將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走。
“白依依,你清醒點,你只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什麼都不是。”她用力的拍拍自己的臉頰,一遍遍的重複,“對,什麼都不是……”
這一夜,白依依輾轉難眠,腦海中浮現的,是模糊的影像,有薛梓煜的,有齊睿凡的,還有她自己的,混亂的片段拼湊不出任何場景,她煩躁的從床上坐起,抬頭望眼窗外,已是大亮。
養心苑坐落於郊區,四周依山傍水,與大自然緊緊環繞,微風拂過湖面,掀起一片漣漪。
明明那麼好的環境,卻偏偏是個醫院。
“錢大夫,我弟弟的病怎麼樣了?”醫生辦公室內,白依依一臉焦急,多年來,眼睜睜看著白燁獨自一人受著病痛的折磨,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無力感,讓她幾乎抓狂。
錢偉涵面有難色,緊蹙著眉頭,思索片刻,才凝重的開口:“這麼多年,白燁的病情雖沒有惡化,但他心頭的陰影也未曾散去,以致整個治療過程顯得蒼白無力,近期,他甚至有自殘的傾向。”
“自殘?怎麼會這樣?”白依依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眸,頻頻搖頭,“不……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