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雲霞市的秋天彷彿特別短,夏天剛過,似乎就直接進入了冬季,溫度一下驟降了七八度,薄薄的衣裙外都已經披上了外衣。
下午的時候,天空已是一片灰濛濛,黯淡的天際飄起了綿綿細雨,一會的時間,路上就已是溼漉漉的。
市區郊外的一座墓園內,青色的松柏挺立,在寒風中搖曳著枝幹,零星有幾滴雨滴順著滴落。
此刻的墓園在雨水的浸潤下,多了幾分寂寥和清冷。
寥寥中,一女子姣好的身段顯得異常突兀,她一頭黑色秀髮隨意的挽起,留下幾縷俏皮的垂落,隨風起舞,外穿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腳下是一雙十公分左右的高跟短靴,就這麼靜靜的站著,任由雨水劃過臉頰。
墓碑中,照片上女子的容顏,和她有著幾分相似,正笑得一臉慈愛,滿是愛意的凝望著她。
秦雨薇淡漠的站著,早已記不清自己站了有多久,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雙腳已麻木,長長的睫毛上滿是水珠,蒼白的小臉,似白紙一般,垂在身側的小手緊緊握著。
驀然,她纖細的手臂被人狠狠拽起,柔弱無骨的身子被人用力拽過,磁性的男音渾厚有力,更是帶著極致的怒意:“秦雨薇,你發什麼瘋,鬧夠了沒!”
她眸光清冷,睜著杏眸,就這麼直直的望向他,在看到薛子昂額頭暴跳的青筋,以及那不停抽搐的嘴角,嘴角毫無徵兆的扯起,小臉佈滿嘲弄:“呵!薛子昂,你不覺著,這話該換我問你,鬧夠了沒?”
最後四個字,她說的雲淡風物,淡淡的,輕輕的,好似微風拂過,卻能輕易激起他心底深處的漣漪。
她莞爾一笑,在他錯愕的神情中,依舊的淡漠:“怎麼,當著我媽的面,你不覺著羞愧嗎?薛子昂,我秦雨薇這輩子犯過最大的錯誤,便是嫁給你!”
薛子昂握著她手臂的手不覺一緊,臉上的神色也隨之收斂,銳利的黑眸帶著凌厲的精芒,一順不順的緊鎖嬌顏,是要辨別她話裡的真意。
她小臉輕揚,眉頭因手上傳來的痛意而輕皺,但倔強如她,即便如此仍不願妥協,微微揚起的下巴,滿是挑釁。
他怒火中燒,性感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細縫,大掌越箍越緊,倏地,他眼角染上殘佞,邪肆開口:“後悔了,嗯?”
薛子昂陰狠的眸光,渾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似千年寒冰的俊顏面無表情,雨水順著兩人的臉頰滴落,更有一股瀕臨死亡的氣息在四周亂竄。
秦雨薇從未見過他如此動怒過,雙眼猩紅,好似要摧毀一切的決絕,她不由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只是手臂依舊被他僅僅拽著,掙不脫,逃不了。
“秦雨薇,我告訴你,想要擺脫我,除非我死!”他一把攫住她的咽喉,虎口正好掐著她的咽喉,拇指感受著她脈搏的跳動,緩緩收緊,冷眼看著她眼中的震驚和不安,黑眸一閃而逝的痛楚,刻意忽略心口傳來的隱隱作痛感。
秦雨薇只覺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小手不由握著他掐著自己的大掌的手腕,小臉都皺成了一團,臉上因著痛苦而漸漸泛紅,她就這麼不屈的瞪著他。
“那、就、去、死、吧!”她眼中閃過濃烈的恨意,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水果刀,秦雨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拼勁全力刺了過去。
因著兩人貼的極近,薛子昂沒有想到她當真恨自己如此之深,當銳利的水果刀劃破肌膚髮出的細微聲響時,當身體傳來痛意時,當鮮血順著他紋理分明的小腹染上外衣時,他的眼中仍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薛子昂幾乎是反射性的一把揮了過去,重重的打在她的臉上,白皙的臉頰瞬間紅了一片,鮮明的手指印,顯得那樣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