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涵服了,他沒有問是因為朗潯沒說,既然不說,那肯定是進展順利。而至於為什麼沒有強行逼朗潯離開——碩涵承認,朗潯說出了他甚至不敢多想的話。
碩涵沒有抵抗,他確實不想抵抗,他也渴望著這具身軀,那身軀裡有他想要嘗試卻不敢嘗試的所有。禁錮著碩涵的身份、地位、職責和往昔都讓他怯懦,而朗潯不需要他負責,若是有錯,那就當是朗潯的錯。
得到了默許,朗潯翻身就把碩涵壓住。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但是,言歸正傳。
碩涵不通人性不是一時半會,以至於當激情褪去之後,他還是讓朗潯睡到旁邊的床上。朗潯恨不能原地自殺,但碩涵立刻找補,表示和滾刀的事還沒辦完,你和我睡一起……不方便思考。
朗潯服氣。他帶著殺意和疲倦的身軀,仍然捲到了另一張床的被子裡。
所以當陽光照進窗臺時,他沒能在碩涵的身旁醒來,而是睜開眼,已經見著碩涵對著鏡子整理他的衣襟。
朗潯有一瞬間的錯覺,認為他只是做了場無恥的夢。
可好在碩涵提醒了他去洗個澡,讓他敲定這夢也有碩涵參與。
“要是滾刀的態度明確,我認為該立刻引薦。”朗潯出來時,碩涵憑借自己思考得出了結論。他覺著滾刀的想法一會一個樣,隨機應變得很,要趁他後悔之前就把事情辦了。
朗潯表示認可。
然而滾刀的隨機應變想一出是一出比他們以為的還要離譜,前一天晚上剛剛答應次日就與沃水男人見面,而到了要見時立刻加碼坐地起價——“我得去沃水參觀參觀,否則我怎麼知道想要和我合作的人到底有沒有能力。”
朗潯啞然。
朗潯是和沃水男人一起來的,剩下的人全部留守酒館,以至於他只能立刻看向沃水人,沃水男人不露聲色,既沒有笑容也沒有慍怒,那表情平靜得和桌上水杯裡的水一樣。
而奇妙的是,他居然也不回答。
所以整個房間竟安安靜靜,甚至能聽到樓下手下呼喝猜碼的聲音。
朗潯立刻搜腸刮肚想找些話來緩和氣氛,但可惜他什麼也沒找到。
他生怕滾刀的傲慢觸怒了沃水人,但恰恰相反的是,竟是沃水男人的話讓朗潯捏了一把汗。
男人說——“我們沒有邀請您到沃水做官。”
一句話,幾乎讓朗潯的努力付諸東流功虧一簣。因為他很明顯地看到滾刀微微抬起的下巴和眼裡露出的不悅。本以為滾刀會叫沃水人滾蛋,然而氣氛僵持了片刻,滾刀卻驀地笑開,他說怎麼了,沃水還經不起我個渣市商販的考察。
不,男人不是這個意思。
後來朗潯才瞭解到,沃水裡有一部分出自培養倉的人,他們的思維方式和濁崗人不太一樣,同樣一句話,濁崗人會揣測說這句話的情感及背後的意圖,而他們往往只理解表層含義。所以他是認真地以為滾刀誤解了他的訴求,僅做糾正而已。
而滾刀既然提出了新的條件,他要就這條件再次做出評判和考量。
於是思忖之後,他回答——“要是您以考察的目的前往,我認為可行,我會申請幾位進入沃水的資格。”
說完男人站起來,刻板地伸出手,滾刀有些不習慣地也握了握,看著他走出房間。
“這玩意……”滾刀還有些懵逼,“這玩意怎麼怪怪的,墨淳整天就和這些怪怪的玩意待在一起?”<101nove.